没有人知道晋太后内心是如何的风起云涌。
双方短暂的寒暄后,直入正题。
议书早就写好的,双方就己方的要求和谈判事宜,交换讨论。
本就达成了初步意向,再来和谈,争议的焦点不多。
争议点就是信州,包括议馆所在的鸣泉镇。
齐想要回信州,和晋隔水而治,为此愿意以增加岁贡的方式补偿,同时开放信州、涪州几个渡口,在其他方面让利给晋方。
为此,齐在议书上详细写清,放弃信州对晋方治理的便利和优势。
可行的,不可行的,几轮商榷,没有达成一致。
双方使臣各自回到己方的小议厅,休息、饮茶、商议。
仆从陆续将饮食送上来。
晋使大赞议馆的厨子,厅里一片喜色。
唯独不见裴獗。
李桑若知道他去了隔壁,冯十二娘给他开小灶,这么点时间都离不得,巴巴地去了。
她又是冷笑几声。
“让出信州,诸位爱卿怎么看?”
晋使放下饮盘,纷纷摇头。
“不可。”
“殿下仁厚,实不知齐之贼也。”
当初为了拿下信州,晋军牺牲那么大,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?
齐国答应的增加的那些岁贡,要收回在随时可以收回,但站在脚下的土地却是实实在在的。更紧要的一点,信州是南北往来主要通道,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亏。
让是不可能让的,只不过话要说得动听一些。
毕竟信州在战前是齐国疆域。
李桑若带着轻松的表情看他们讨论,一颗心忽上忽下,不时注视着门槛。
甚至觉得,这场战继续打下去,也没什么不好
裴獗打仗去了,就不可能成天跟那冯十二娘腻歪,到时候他挥出去的每一刀,都是为了她儿子的江山
她突然不耐烦地起身,“诸位自便,哀家去更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