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父的笑,父亲的糗。
还有萧呈。
他看冯蕴的时候,眼里就似有火光,疯狂燃烧,灼热璀璨,脸上表情却不肯露出半分变化,淡淡的,装得就像真的不在乎那般
她想笑。
萧三哥哥也会有今日,着实令她想不到。
那些道貌岸然,那些清冷矜持,只因面前的人,不是心里的人?
冯莹微微闭了闭眼,“凝秀,把窗户关上。”
“不公平。”凝秀是芳华殿的小管事,最得冯莹宠信,小声哼道:“十二娘是臣子之妇,却可以大摇大摆在人前显赫,家主和府君还对她客客气气,连府君都变了,看她的眼神全不似从前”
冯莹冷冰冰看她一眼。
凝秀立马闭嘴,见主子眸色凄凄,没有动怒,又瘪了瘪嘴。
“她是臣妇,夫人是帝妻,身份不知比她高贵多少去了,府君和家主也是想训就训,凭什么偏对她客气?夫人都只能坐在这里,十二娘又凭什么出去抛头露面”
凭她的丈夫给她体面。
冯莹嘴巴动了动,咽回去,淡淡地道:
“不说话,没人拿你当哑巴。”
冯莹斥责了凝秀,末了又轻笑一声。
“她是我的阿姐。她荣耀,我脸上也有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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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辰到。
正厅大门重重合上。
双方各持己见的争论,持续的时间很长。客气话,漂亮话轮番的说,就是谁也说不服谁,都不愿意放弃信州。
期间,仆从上了茶水,间隙也有人出来更衣。这么足有一个时辰,双方的耐心都用尽了,话里话外,渐渐锋芒毕露。
“我大晋精锐尽在北雍军,眼下就阵兵信州。已有一战之功,何惧再战?贵国要是不服,大可再来”
“北雍军名震天下,我等极是钦佩。只我得闻,晋廷国库枯竭,财力匮乏。民心恶化,也是内忧外患。当真到了非打不可,晋方在我五十万大军围攻下,人吃马嚼的,不知粮草可支撑几日?”
“哼!枉谈五十万大军,在并州输得一塌糊涂,好意思应战?说我朝国库枯竭,你们延平帝留下的烂摊子,都补好了吗?”
“我大齐土地肥沃,民心所向,钱谷充盈,好男儿恨不畏死,大不了鱼死网破,再死九族”
“好大的口气。三国之中,齐国人口最多,数百万人要吃饭,你们的世家贵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