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于焰一声嗤笑,
“信州不是你的,晋国更不是你的。”
他语气越来越重,到最后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迸出来的字眼。
“输了信州,你冯十二可赢得自由。有什么不好?我看你是缺心眼了,不识好歹。冯十二,本世子是在帮你!”
“帮?”冯蕴竟然一下就笑出声来。
继而弯着眼睛,冷冰冰与他对视。
“你说这种话,不亏心吗?”
“不亏。”淳于焰对着那双漆黑的美眸,像被烈酒灌喉似的,火辣辣的刺痛感,一路从喉头烧到心里,声音也越发低沉。
“赢是帮谁赢,是李太后。你不是恨她吗?她在翠屿下毒害你,你忘了?”
“那又如何?”
“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丢失信州,李太后将会受到天下人的耻笑,你不高兴?”
“我为何要高兴?别说得那么动听,你无非为财。一幅经齐国皇帝亲手修复出来的江山秋色,在世人关注的议厅里完成,还事关信州的归属种种因素叠加,可以想见,今后这幅江山秋色该值多少钱?”
让萧呈得意和李桑若失意,本质上没有区别。
但信州是裴獗和北雍军打下来的,与安渡五镇,恰成掎角之势,可以互相照应,地理位置又极其优越。
若有一日,裴獗跟晋廷分道扬镳,便是最好的驻守地。
今日若失去信州,想再打回来,不知又要付出多少牺牲
这些心思,冯蕴无从解释。
只是她厌恶透了虚伪,冷笑一声,语带讽刺又尖锐。
“萧呈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?”
她咄咄逼人,淳于焰也变了脸色,阴沉的眼底像是秋江寒水,冷冽至极。
“你以为,他能给我什么好处?我要的好处,他给不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