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道:“陛下不是一心想让长姊回齐吗?眼下,三道试题,咱们赢晋两题不在话下,那便是赢了信州,却提不成条件了长姊要是知道陛下不能带她离开,心下定是惶惶”
萧呈盯着她。
居高临下。
一言不发。
冯莹让他盯得后颈子发凉,低低地道:“妾也很是渴盼长姊能回台城,与父母亲族团聚”
萧呈:“是吗?”
冯莹眼皮微跳。
萧呈的衣角在冷风中猎猎,神色平静得出奇。
“是,可妾有心无力。”她眼睛水汪汪的,无辜而脆弱。
那张被冯蕴打过的脸,消了肿,仍留有痕迹,轻纱遮不住,在风中若隐若现,就像在控诉冯蕴的恶行。
“我知道长姊厌恶我。可我是真心想与她修好,一起服侍陛下,我们三人,长长久久”
萧呈迟疑,“你说的全是真话?”
冯莹抬手捂着心窝,声音细细的,“妾发誓,字字真心。”
又慢慢走上前来,看着萧呈道:“以前阿莹年岁尚小,不懂事,因着对陛下情难自禁,不知那些诉情之举是勾引姐夫,也伤害了长姊。幸而那天长姊的巴掌,打醒了我”
她低下头,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。
“阿莹羞愧难当。也难怪陛下会看轻都是我自作自受。”
萧呈没有说话。
回廊那头是不肯消停的议论声。
整个议馆里,都在讨论接下来的比试。
晋国败,齐国胜,仿佛成了所有人的共同认知
萧呈突然烦躁。
冯莹说得对。
胜了,得到信州,失去的是要回冯蕴的机会
要是以前,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,现下竟为此懊恼。
“陛下?”冯莹说了许多话,见萧呈站在风中,面色变幻不定,不知在想什么,稍稍有些别扭,轻绞衣角。
“臣妾是不是说错话了?”
萧呈回神,淡淡地看她。
“无须自轻自贱。”
淡淡说完,他转身就走。
冯蕴微微抬眸,身子冷了下来。
可惜她梨花带露诉真心,他全没放在眼里。
“咚!”
一声铜锣敲响。
云川的侍从,伴着锣声在大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