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万张嘴也解释不清。
而且,裴獗似乎也不想听她解释什么。
他只是在利用这个契机,名正言顺地与李氏切割。
李桑若察觉到了危险,甚至察觉到自己落入了圈套。
可比这种意识更为恐怖的是,她的对手早一步预判了结果,做好了局,让她百口莫辩。
这是冯蕴的阴谋。
这个阴谋里最重要的一环,却不是真相,而是裴獗的认知,裴獗的感情。
他心里的大秤偏向谁,谁才是赢家。
她没有机会赢,不仅仅是因为冯蕴挖好了坑,摆好了局,还在于裴獗的眼瞎了,心偏了
他既无情,她拿什么来赢?
“少恭叔”
李桑若嘴唇哆嗦着,崩溃般大喊,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少恭叔,人呢!?”
唐少恭这才走过来,李桑若顿时如看到救命稻草。
“你说,你来说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唐少恭淡淡地扫裴獗一眼,拱手垂眸。
“将军何须着恼?不如等夫人醒来再说?救人要紧。”
裴獗低头看一眼冯蕴,再冷冷扫向李桑若,眼神迅速变化,从对冯蕴的心疼怜惜,到看李桑若时,彻骨的寒意,只在一个转瞬。
“最好她无事。”
房门被人拉开,又咣当一声关上。
裴獗抱着冯蕴扬长而去。
李桑若不可思议地站在原地,气得身子发抖,“这是在跟谁发脾气?反了,反了,他真的反了。”
唐少恭沉声:“殿下,慎言。”
李桑若猛地掉头看着他,怒不可遏,“哀家有说错吗?你看哪个臣子如他这般猖狂”
“殿下。”唐少恭低头,逼视着李桑若的眼睛,低声质问:“殿下当真想把大将军逼反吗?”
李桑若一怔。
混乱糊涂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。
“你是说,将军真的会反?”
唐少恭眉头微微一蹙,瞄向她,语气平缓,“殿下莫非真的以为,有人会为皇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?”
李桑若如遭雷劈,一时冷汗直流。
她心里有气、有妒,有愤怒,但不想真的跟裴獗翻脸,也从来没有想过忠诚如裴獗,会真的背叛朝廷,行大逆不道之事
“哀家做错了吗?哀家什么都没有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