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,裴獗没有多说,一手将她圈住,一手拿起药碗,使了个巧劲儿,便扼住她的下颌,迫着她把药灌了下去。
冯蕴:
骨碌骨碌喝光,看姚儒和左仲在旁忍着笑,她嘴苦心更苦,一时无言,唯有喘气瞪眼。
姚儒笑着拱手道:“夫人吃些东西,再睡一觉。多睡,好得快。”
冯蕴僵硬的脸稍稍和缓,谢过他,声音哑得不成样子。
姚儒行个礼出去了。
房里一片寂静。
光影投在裴獗的脸上,看不出喜怒,唯有冰冷的神情不变。
冯蕴不知几时了,更不知眼下是个什么情况,但对裴獗的性子多少知道一些。
她要是不主动开口,裴獗大概可以站个一生一世。
“将军在生我的气?”
裴獗沉默着,看过来。
冯蕴被他的目光逼得呼吸有些吃紧,才听他道:
“我不是将军了。”
冯蕴微怔,心口怦怦急跳。
再出口的声音,恍惚得有些失真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裴獗道:“不是全在蕴娘料想之中?”
冯蕴看着他眼底锋芒,再是掩饰,也难免流露出一丝局促。
四目相对。
那双黑眸里是捉摸不透的深沉,冯蕴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从李桑若的房里被裴獗抱出来的时候,她是有意识的,无法装着什么都不知道,也无法当面对他撒谎。
“将军都知道了?”
“我可以装着不知。”裴獗目光灼灼,慢慢弯下腰,扣住她的肩膀,“躺下休息。”
与他相触的肌肤,火一样烫。
冯蕴心里窒息一般发紧,倔强地硬挺着,迎着那冷漠的眼睛,仰头回视,“你心里有气,就说出来,不用藏着掖着。如果你也认为,我活该被别人陷害,一旦反击,就是大逆不道,那我无话可说。”
裴獗低头凝视她,“你没错吗?”
“没有。”冯蕴直视着他。
裴獗黑眸深深,眸底似有一股悲凉的情绪,压得冯蕴喘不过气。
片刻,他松开手,将她放回去。
然后起身离开。
“裴獗你站住!”
冯蕴连名带姓地叫他。
裴獗回头看过来。
双眼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