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药斋开春才盖好,长门派来的工匠,村子里的人相帮,没收一个铜板,姚家只是管了几顿饭,就在家门左侧的地方,盖出这么大一个可以供他浸心药理的所在。
姚儒厌倦纷争,很满意现状,得知要为小皇帝看病的时候,内心是十分拒绝的。
最后是冯蕴一句话说服了他。
“医者不挑病患,何况小皇帝的生死,关乎天下安宁”
这句话说得严肃。
可姚儒却知,其中分量。
别看元尚乙只是一个六岁的孩童,可只要他活着一天,还是“天命所归”的天子,各方势力至少可得短暂的平衡。
小皇帝如果真的驾崩了,又将是一片腥风血雨。
姚儒道:“我可以去西京。”
冯蕴看着他,摇头笑了笑。
“我知姚大夫不愿涉足朝堂纷争,也牵挂安渡的家人。若去西京,前途未卜,我不会让你涉险”
姚儒惊住。
不去西京如何给小皇帝看病?
冯蕴道:“寻找妙手神医,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?小皇帝出京寻医问诊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姚儒再次被她吓住了。
“这,这没有先例吧?”
冯蕴与他对视,眼底不见柔韧,只有一片冷肃之气。
“没有先例,就创造先例,先例也是人做出来的。有人敢为先,这才有先。”
姚儒讶然。
看着她笃定自信的面容,好半晌没有说话。
小娘子好大的气魄。
他幽幽一叹,心落到了实处。
于他而言,不去西京冒险当然最好。
信州安渡郡花溪村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已然成为了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所在,他愿意永远躲在这个壳子里,和一家老小安享余生。
但他也知道,坚守这个壳子的人,正是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流之辈。
为此,该付出的时候,他不能含糊。
姚儒用力攥了一下拳头,在冯蕴面前深深一揖。
“一切但凭王妃吩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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庞贵离开花溪的时候,冯蕴让他捎了不少东西去西京。骆月的身子越发沉重了,冯蕴叮嘱庞贵,务必告诉她,得空时,回安渡娘家走一走。
庞贵都一一应下。
冯蕴派葛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