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若西京有人动手,试图撼动天寿小皇帝的地位,他们必将全力以赴,殊死搏斗。
冯蕴平静地放下信,问贺传栋。
“家里老小,可都在安渡?”
贺传栋拱手道:“以前祖父祖母和一干亲眷多在中京,年前父亲升任刺史,便将祖父祖母都接过来了。叔伯等有的留在平城老宅,有的尚在中京。”
他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文慧。
“我自己尚无家小,以前说过一房亲事,奈何女家嫌弃我随家父投身行伍,没有大出息,便主张退了婚,后来便一直蹉跎到现在”
世家门阀的子弟,依靠门第就可以步入仕途,根本无须去军中受苦,只有寒门子弟才会选择从军,因此行伍之人被认为是没有出息。
后来战事蹉跎,便耽误了姻缘,一直到贺洽主政安渡,父子俩才安顿下来
贺传栋说得恳切又憨直。
冯蕴和文慧对视一眼,噗的一声,笑了起来。
她只是想知道贺家人是不是都在安渡,要殊死搏斗前,肯定要先保障家里老小的安全,才能全力以赴。
并没有问他这些啊
她双眼含笑,“等此番事了,我给贺君做这个大媒吧?”
贺传栋脸颊红了起来,“有王妃保媒,自然是好。”
冯蕴道:“只是贺家门楣高,不知挑是不挑?”
贺传栋道:“家父家母尚算通达,乱世底下哪里讲那许多门当户对,只要人好,就行。”
文慧头都低下去了。
冯蕴心中有数了。
这天天到玉堂春吃饭,果然是把女掌柜看上了。
要不是时机不对,她肯定立马就张罗这事,成全这对有情人。
“如今,只能先慢待你了。”
贺传栋走后,冯蕴如此对文慧说。
“娘子说笑了,贺君未必有此意。”
文慧眼睫微颤,嘴唇抿了抿,又缓缓叹一口气。
“从前没想过会有今日光景。我一个低贱女子,能跟着娘子温饱不愁,已是万幸,哪里敢想如意郎君”
“女子又如何?”冯蕴笑望着她,明亮的双眼里,仿佛充满了力量,又好似有熊熊的火焰在平静的眼眶里疯狂的燃烧。
“只要活下去,我们什么都可以想。什么都可以要。”
一只苍鹰飞过高大的安渡城墙,发出凄厉的叫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