濮阳漪听得倒抽一口凉气。
从未见过如此奸商。
她叱声,“狮子大开口啊你。”
冯蕴笑了笑,“最近缺钱。”
“没见过你这么做生意的。”濮阳漪快让她气死了,将牙一咬,“这样好了。十万钱一亩地,即可成交。”
“那可不行。”冯蕴道:“等陛下入村,花溪的地价必将水涨船高,到时候县君想用这个价格买,可就买不到了”
她又是微微一笑。
“若非念及你我情分,我便握在手里,等着大涨起来,也不会卖你。要知道,中京房价最盛时,高达百万钱,仍是好屋难求,这点算得了什么?”
“造房又不贵。”
“贵在地。”
冯蕴低低一笑,指了指界丘山的方向,“那山下贫瘠处,五千钱随便可买,县君要吗?”
濮阳漪抿了抿嘴。
她想到了中京被烧毁大半的长公主府,那是皇祖御赐给阿母的,在最好的地段,当时也说价值千万钱不止
“等我问去,同阿母商量商量。”
她平常大手大脚,吃喝玩乐,根本没有多少私房钱,要干这么大的事,还得长公主同意。
濮阳漪回太平园的时候,心下很是忐忑,好几次想开口都犯难,又是哄又是赔笑,末了再替长公主捶腿捏肩,很是小意
长公主看不下去了。
“说吧,又犯了什么事?”
濮阳漪嘿声笑了,“阿母,这回你可看错我了。我又不是大哥二哥,我怎么可能犯事?”
长公主冷哼,不答。
濮阳漪展开手指,比出一个巴掌。
“我就是想,弱弱的,在花溪村买一块地,建一个别院。要这么多钱”
她正准备把冯蕴说的那些未来增值的道理告诉长公主,不料不等她开口,长公主就应了。
“想法可行,若时局不变,未来花溪大有可为。”
说罢很是欣慰地看着濮阳漪。
“你啊,总算长了点脑子。”
濮阳漪蒙了一下,突然内心鼓胀,感觉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,长这么大,很少得阿母如此夸奖——尤其是夸能干,夸脑子。
看来跟着冯蕴的思路,大有可为。
濮阳漪亢奋不已,朝长公主深深一揖。
“阿母将此事交给我,保证办得妥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