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小皇帝住到花溪村的“养心斋”,世人才渐渐开始怀疑,促成此事的背后之人,可能是一直“隐居”花溪的雍怀王妃。
一个妇道人家,干出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,惹来无数人议论,有添油加醋者,传出各种说法。
各家也都在暗中盘算起来。
邺城李桑若,台城萧呈,得到消息都大为震惊。
李桑若又是气又是恨,怎么也不肯信。
“她算什么东西?背后定有长公主撑腰,也不知这小贱人是如何说服长公主的。”
萧呈倒是听进了心里。
那封密信上的字,一个一个,他反复看了很多遍,看得都快要不识得那些字了,方才惊醒过来。
“她真是胆大包天”
冯蕴一直住在他心里,萧呈却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她了。
上辈子夫妻一场,对她的脾性,萧呈自认还是知道一些的。
她骨子里坚韧,骄傲自负,但遇事极肯忍让,别人进一分,她便退一分,除了对萧渠,她很少有自己的主张。
而冯莹因为母家强大,又有冯家做后盾,风头完全盖过了她去,即使她身为皇后,也得处处小心,行事寸步难行
有时候哪怕他想替她撑腰,也无处着力,经常是出手帮她,却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
而这辈子的她,谋略千里,遇事周全,几乎盖过了天下所有女子的光芒
现在的冯蕴,是真的适合做皇后了,而不是那个被他用力托举上去的后宫之主。
只可惜
适合的她,不在其位。
“这物是人非,到底因何而生?”
萧呈不知如今身处权力旋涡的冯蕴,是怎样光景,只觉得心底里有一个深深的黑洞,再难以填平。
“你说这台城,她还会回来吗?”朝堂上光风霁月的帝王,在后宫里对着“宠妃”,流露出一丝莫名的伤感。
大满笑了笑。
笑得暧昧不明的样子。
“会的,姐夫。阿姐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萧呈抿唇,看着她不语。
内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惆怅。
失序的,失控的,宛如深渊。
两人在书房里相对,谈论远在安渡的冯蕴。
书房外,冯莹捧着炖了两个时辰的鸡汤,等候着,想要讨好自己的夫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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