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他胃大,所以果盆的分量很足。
两人停止谈论,待环儿退下去,冯蕴这才将切得平整的一片甜瓜放在裴獗的面前。
“妾听说,李太后派人拿着画像,在相州到处搜罗貌美男子”
眼儿一撩,她笑盈盈盯着裴獗。
“我托人在相州高价买来一幅,将军可有兴致一观?”
裴獗眉头微微一皱,云淡风轻地道:“不必。”
冯蕴低低地笑。
她都知道的事情,裴獗这个“画像上的男子”,又怎会不知?
既然他不想看,冯蕴也不强求,淡淡地道:“李太后一番心意,倒是令人动容。这么多年了,大王就丝毫不为所动?”
裴獗脸色阴沉沉的,许久没有说话。
冯蕴神情自若,下颌缓缓一扬,“吃瓜。”
裴獗拿起来慢慢地啃。
她却道:“大王对李太后着实是能忍则忍,手下处处留情。若非大王护着,李太后只怕都没命活到邺城,去寻她的貌美郎君。”
裴獗停下动作,慢慢抬头看着冯蕴。
“我对她,绝无男女之情。”
冯蕴问:“那是什么情?青梅竹马之情?”
裴獗与她四目相对,幽幽一叹。
“蕴娘宽心。我无情。”
噗!无情这话倒是说得实在。
冯蕴笑道:“吃瓜吧,下午大兄要过来,说不得又有公事相禀,大王有得忙活。”
她放下帘子就出去了。
就好像她只是随口说一说,从没有将李桑若放在心上。
她倨傲孤清,不会像别的妇人那般,拈酸吃醋。
裴獗正值思量,冯蕴突然打帘子进来。
“大王伤情还行吧?”
裴獗不知她为何这么问,迟疑一下,挑眉:“里正娘子要召本王侍寝?”
冯蕴给他一个白眼。
“长公主差人捎了话来,说要过府探望大王。旁的人都好拒绝,但这位长公主殿下总是避而不见,只怕说不过去。”
裴獗眉眼不动,“拒了。”
冯蕴:“当真?”
“嗯。”裴獗道:“除去为娘子侍寝,旁的事,一概拒绝便是。”
狠人。
狂妄。
长公主背后可是整个大晋皇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