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尴尬的。
“将军?”她撑在裴獗的胸膛上,“晌午了。”
该吃饭了。
裴獗没有应她。
呼吸就落在头顶上,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,不难闻,却令她心乱如麻。
冯蕴低头。
原是想回避。
然而,养伤的裴獗在炎热的夏季里,穿得实在太薄。
轻软的袍子半敞着,隐隐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肌,腰腹以下的薄薄衣料,掩不住那一身完美如铸的身形,紧窄的腰,结实的腿,中间有清晰可见的隆起线条
冯蕴看不见更多,脑子却无端浮起那青筋盘扎的狰狞模样。
男人的气息突然压下来,裴獗啄了一下她的额头。
蜻蜓点水一般。
带着低哑的声音,黏黏糊糊的,像羽毛般轻轻刮过她的耳膜。
“蕴娘书斋,俱是好书。”
一本夏日春宴图,从他宽袖里露出一角。
宴是好宴,人是浪人。
冯蕴双颊隐隐红润,努力保持平静,不轻不重地哼笑。
“大王真会选书。”
“夫妻之道,正该修习。”
裴獗手心抚着书皮,一双幽黑的瞳仁深处,似有暗流翻涌,“蕴娘待书之重,令我钦佩。”
其实,冯蕴的每一本书都保存得极好,防潮防虫,如珍稀贵物,并不仅仅是这一本。尤其那些贵重的竹简,她更是小心翼翼地保管,平常都不让人碰。
冯蕴眼皮微动,闻声便骄傲起来。
“这些是阿母留给我的,最宝贵的财富。千金不换。”
裴獗道:“冯家竟肯让你带走。”
“那就得多谢大将军了。”冯蕴语气淡淡的道:“阿母将书稿留给我时,我年岁尚小,随父到安渡就任,把书带过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,但若非安渡城破,我要把全部的书稿带走,只怕冯家也不情愿但是嘛”
她朝裴獗眨了个眼。
“安渡不战而屈,我父亲来不及管这些书稿,就灰溜溜地逃走了。这些宝贝留下来,理所当然就归我所有。从此,就是我一个人的了。”
看她白皙的手指,轻轻抚摸书册,裴獗喉结微微滚动,拉着一截皓腕,稍稍用力,冯蕴就被他搂了个满怀。
她不是那种能折腾的人,身娇体软,又十分怕拉扯到他的伤口,裴獗看透这一点,屡屡得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