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迹的纸条,明明白白地表明她有备而来
“阿母”
“诸位”
“慧娘”
他对着贺夫人,对着众宾客,对着文慧深深施礼。
“贺传栋今日也在这里发一个毒誓,我这辈子若是碰过杨三娘子一根手指头,我全家不得好死!”
“闭嘴!”贺夫人沉下脸来,“毒誓是能随便乱发的吗?不是你,这玉佩,这纸条如何解释?你每日往红木巷跑,又如何解释?”
贺传栋:“我”
要去玉堂春就得经过红木巷。
他往红木巷跑,当即是去看文慧。
可如果他当众说出来,难免败坏文慧的名节,让人以为他俩成婚以前就有首尾
他抿了抿嘴唇。
“反正儿没有做过,打死都不认”
贺夫人看着嘤嘤啼哭的杨三娘子,正要派人去请丈夫过来,就见榻上的新娘子动了。
文慧站起来。
当着众人的面揭开盖头。
“欲知真假,其实不难。”
她声音温煦,常年在玉堂春招待宾客,养成了一副好性子,天大的事都温温柔柔的,看着没有二两骨头,说的话,却颇有主意。
“一,请大夫,看三娘子是否有喜。二,请证人,贺郎出入必有小厮跟随,有没有跟三娘子厮混,小厮最是清楚。”
说罢淡淡看一眼杨令香。
“不知杨三娘子住在红木巷哪一户人家?玉堂春与红木巷一街之隔,我在那边经营店铺,与街坊邻里都熟,或也可以找出一个两个证人来,为三娘子主持公道?”
杨令香看着她平静的眼神,突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背升起,隐隐不安。
这眼神她很是熟悉。
之前在席间,雍怀王妃也这样看她。
有一些怜悯的,又嘲弄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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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宅里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外面。
贺洽正在陪宾客吃酒,听完小厮“咬耳朵”,惊得满额浮汗。
这叫什么事啊?
那天贺传栋说的话,他原本是半分都不信的。
杨三娘子怎么可能是邺城细作?
得到这个消息,他开始怀疑。
有一点,他跟贺夫人的想法是相同的。
儿子再混账,也绝无可能提上裤子不认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