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这是提醒她,不要忘了,当初送她去北雍军营保护冯蕴的事情。也是转弯抹角地告诉冯蕴,要记得这个老父亲,也有舐犊之情。
虽然迫于无奈把她送人,但还是疼爱她的
冯蕴从来没有像此刻那般清楚地认识过冯敬廷。
一个自私自利胆小懦弱,有几分同情心又不多,想做个好父亲却只停留在嘴上的伪君子。
她道:“我看府君精神不振,面色苍白,是日子没以前好过?”
冯敬廷嘴角抽搐两下,“十二娘”
冯蕴:“府君直道来意吧。父慈女孝在这里也没人看。”
冯敬廷听出了弦外之音,叹一口气,双眼深深看她。
今日的冯蕴青衣素裙,头上插着一支玉兰簪,显得太朴素了。
冯敬廷记得,阿蕴以前是很爱打扮的,她每日里会把大量的精力都用在穿衣打扮上,还常常为此跟冯莹怄气
他莫名叹口气。
“久不相见,阿父很是忧心你啊。”
冯蕴保持笑容,“是吗?”
她情绪浅浅,看着在笑,可眼里又寻不到半点笑痕,怎么看怎么冷漠。
冯敬廷莫名心虚,说话没有底气。
“听说花溪在建的井渠,是你一力主导?为父就想,这本是男子干的事,却让你一个女儿身来承担,着实辛苦。”
冯蕴低头饮茶,一声不吭。
冯敬廷自说自话,得了个冷脸,索性把心一横。
“井渠的图纸,应当是来自冯家那些书籍吧?”
冯蕴眉梢一扬,“府君是想说,我冯蕴盗用冯家的东西?”
“不不不不,阿父绝无此言。”冯敬廷矢口否认,摇着头笑道:“只是陛下来函相询,阿父稍稍贪了那么一点小功,如此提了一嘴而已”
冯蕴满脸不解地看他。
冯敬廷道:“你阿母当年的嫁妆,除了书,还是书,也没什么别的拿得出手。阿父看你喜欢,就全给了你,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”
“府君就明说吧,觉得这些书归了我,你们冯家吃亏了,想让我归还?”
不等冯敬廷说话,她又冷哼一声。
“当年这些书全堆在房里吃灰,阿父可曾多看一眼?没错,从算学到井渠,全是我从书上看来的,本是属于阿母的东西,可惜”
她盯住冯敬廷,露出一抹懒洋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