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和鸡、鸭、人挤在狭小的车里蹦蹦车一般走上一天赶到市里,再换宽敞一些的班车赶两天路去省城,到了省城再坐上去京城的火车。
一路上,张兰死死抱住怀里的包,里面有半个月来的心血,足足一万三千五百六十九块八毛!
抱着万元户,张兰有勇气忽视分票了。
“放松点,你这样更容易引起注意!”凌枫提醒道。
“哦哦!”木然点头,手臂僵硬松开,脸上努力挤出一丝“自然”笑容。
半个月时间,除了收音机外,还带着刘华考察了废品生意,这年头废品买卖利润不低。交通是山村发展的最大限制,现在就上马农副业不现实,只有让部分人从山村走出来,在县城发展,赚到钱后再想办法反哺村里。
张兰是个孤儿,至少李春芳是这样告诉凌枫的,可他又不傻,这姑娘的谈吐、气质,尤其是偶然爆出来的一句纯正伦敦腔,真不是偏远山村能孕育的。
三人买到了票,座票,卧铺票想也别想,坐卧铺要工作证、单位介绍信,平民出门别去想卧铺和飞机的事。
可即使有票,也不代表你能挤到自己的位置上,车厢内到处都是人,行李架上、座位底下、卫生间内,到站的时候想从车门出入完全要看运气,多数得爬窗户。
凌枫不愿体验爬窗的乐趣,小心收着力拨开了车门附近的人,再多却不可能了,一进车厢毫无挪动的空间,除非把车顶拆了。
火车要走两天三夜,还要经历已成惯例的各站晚点,若不是心理年龄早已熬成大叔,换了年轻时候真心受不了,宁愿在古代骑马,也不愿憋在这异味冲天的车厢。
蜷缩在狭小的过道里,感受着绿皮车堪比龟爬的速度,回想不久前也是去京城的超铁
熬着熬着终于到站,抬头望向晴朗的天空,听老爸说三十年前的京城常有雾霾,而新时代的京城,千米高楼又让地面的人彻底远离了蓝天。
突然,有豪迈的声音在身旁响起。
“天王盖地虎!”
“宝塔镇河妖!”
一戴着蛤蟆镜的胖子热情跑向车上下来的一年轻男子。
“老胡,可想死我了!”
惊得凌枫目瞪狗呆。
李春芳收到凌枫的目光,立刻发动能力,片刻后摇头。
“还好”凌枫抹了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,“辛亏不是没有鬼的蜡烛”
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