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县丞白光、历城县尉崔佑三人,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议事厅。
这三人,都是官场老油子,宁愿不做,也不犯错,平常散漫惯了。
当他们看到苏良也在此处时,不由得一愣。
前年,苏良任推官时,许断山正在做州衙主簿,白光仍是县丞,而崔佑还只是个普通衙差。
他们永远忘不了那一幕。
苏良与前齐州知州葛文林,在州衙大堂争辩了足足一个时辰,而后苏良甩袖而出,在州衙外的白墙上,提笔蘸墨,一口气写下了懒官疏。
正是这篇懒官疏,让葛文林丢掉了官职,也让苏良一跃成为京朝官,并当上了人人都羡慕的台谏官。
当下。
齐州的一些读书人仍在背诵苏良的懒官疏,希望能沾上一些福分。
此三人,见到苏良还是有些发怵的。
因为他们也是懒官疏上的懒官类型。
不过由于官职太小,苏良又迅速升迁,他们才没有受到牵连。
年逾半百的许断山在朝着王安石与司马光微微拱手后,抬头看向苏良。
“苏推苏御史,真是好久不见!您可是咱齐州的骄傲,当年一篇懒官疏,名扬天下,而后在汴京更是青云直上,如今齐州的学子都以您为学习榜样呢!”
许断山这种人,主打一个油嘴滑舌,皮笑肉不笑。
县丞白光紧接着说道:“王知州、司马通判,苏御史来咱齐州,咱们可定要好好招待一番,不知今日召我等前来是?若要布置酒宴,我我立马就去安排!”
县尉崔佑也笑着说道:“苏御史,下面好几个兄弟总提起您呢,有空咱们定要聚一聚!”
向富贵掌权者拉关系套近乎,已是这三人发自骨子里的惯性。
并且他们说这番话让人感觉到,齐州是他们三人的家,王安石、司马光和苏良都是外人。
这种感觉,让苏良三人都感到非常不舒服。
苏良淡淡一笑,道:“全凭王知州和司马通判安排!”
这时。
王安石伸了伸手,示意三人坐下。
三人坐下后,王安石道:“苏御史此番前来,乃是奉官家之命,巡查齐州官吏罢职罢事之事。”
“许推官,你和下面罢事的官吏聊得如何了?他们可说何时到衙署?”
许断山笑着说道:“王知州,下面的兄弟们还是较为通情达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