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拼命。
这就是绝大多数百姓的心思。
不值得赞扬,但也没有任何过错。
欧阳修捋了捋胡子,一脸认真地说道:“这些百姓收了钱就会全心全力做事,不像某些人,拿着朝廷的俸禄,仍只知作威作福!”
有了二十多名河岸百姓的加入,河道测量的进程骤然增速了许多。
令苏良惊喜的是。
这些雇佣来的百姓,非常实在。
各个干活下死力。
并且,正如河叔所言: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这片河道。
这给了苏良十足的信心。
三月初一,晚上。
苏良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营帐。
欧阳修、沈括也都是近乎力竭。
这几日的活动量,足足抵得上他们过去一年。
苏良在图纸上画了几个对勾后,有些兴奋地说道:“明日,就剩南侧河道上的三个点了,需要下水。到时大家一起去,中午前便能完成任务!”
欧阳修和沈括都不由得长出一口气,终于将这段困难的日子熬过去了。
没多久,三人便躺下睡着了。
一个个鼾声震天,睡得特别沉。
翌日,天微微亮。
苏良、欧阳修、沈括三人还正在帐内熟睡。
张茂则快步走进帐篷内,喊道:“苏御史、欧阳学士,快醒醒,快醒一醒!”
苏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问道:“张先生,怎么了?”
“天色阴沉,要下大雨了!”
“什么?”
苏良一跃而起,套上一件外衫便走出了营帐。
而在他走出营帐的那一瞬间,只听得“轰隆”一声。
一道炸雷在耳边轰然作响,而后,只听见“啪啪啪”的落雨声。
天色变暗。
远处的黄河与天空浑然一色。
哗啦!哗啦!哗啦!
大雨倾盆而下,砸在身上生疼生疼的。
欧阳修与沈括也骤然被惊醒。
这场雨,下得非常怪,并且下得实在太不是时候了。
苏良望向前方密密匝匝的雨幕,喃喃道:“应该没事,只要午时前停雨,就不影响我们最后三个点的测量。”
此刻,苏良也感到一丝庆幸。
幸亏他前几日将最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