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贝州乃是我朝屯兵重地,万不可失,朝廷对此事极为重视,我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能够倾力而为。待攻下贝州城,朝廷必将重赏,率先冲上城楼者,可连升两级,赐钱千贯,能活捉王则者,官升三级,赐黄金百两,白银五百两”
文彦博激情澎湃地讲着。
苏良则是认真地观察着下面士兵的脸色。
正如文彦博所料,士兵们听到军功奖赏后,眼里不但没有亮光,反而还露出一抹不屑的表情。
他们被骗太多次了,深知此等好事落不到自己身上。
即使落到自己身上也会被剥削,故而根本没有什么动力。
一言以蔽之:上面的将官们画饼太多,已经无法骗他们了。
苏良喃喃道:朝廷该严整军队了,再不整,不待夏辽来攻,内部便彻底腐朽掉了!
文彦博说完后,看向苏良。
苏良微微点头,然后站了出来。
其面带笑容,高声道:“诸位将士,我是苏良,你们眼里那个经常在朝堂上与人吵架的台谏官。”
“刚才,我一直在观察大家的表情,此刻大家心里一定想着,再大的军功奖赏都与自己无关,关心这个,还不如想一想中午吃什么饭,是不是?”
听到此话,一些士兵忍不住笑出声来,然后迅速捂住嘴巴。
苏良已然讲中了他们的心思。
一些士兵则是愣住了。
有些讶然地看向苏良,似乎在说:这种场合还能讲实话?
就在这时。
苏良骤然提高了声音。
“你们知道,我在汴京城知晓你们历经一个月都未曾攻下贝州城时,我是怎么看你们的吗?”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
苏良朝前走了几步,看向下方,眼神凛厉,突然骂了起来。
一时间,整个沙场都安静了。
“待我来到军营之后,我愈加觉得,你们就是一群没种的男人!”
“如果,贝州城内关押着你们的妻儿父母,如果你六十五岁的父亲被逼着穿上铠甲在城楼上站岗,你十二岁儿子的脸上被刺上:义军破赵得胜。你的妻子、女儿成为那些从牢内跑出的囚犯的战利品,你是否还能气定神闲地站在这里,想着自己来这里只是凑数的!”
苏良走到高台边缘,距离最近的士兵,仅有不到一丈的距离。
“你们以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