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祯最开始怀疑的也是夏竦,不过没有找到证据,但他笃定幕后的真凶必然是朝堂官员。
但这种案子,线索太少,很容易变成悬案。
苏良见赵祯犹豫,便开始分析起利弊。
“官家,若不用此策,日后栽赃陷害者定然还会故技重施,朝堂恐怕永日难宁!”
“这种下流的计策,唯有小人能使,唯有君子被污,实乃后患无穷,庆历新政不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吗?‘私党’二字将一切都毁掉了!”
“若用此策,无外乎有三种结果。”
“其一,真凶非夏竦,但他为证清白,找出了杀手苟二爷或直接找出了真凶,真相大白。”
“其二,真凶为夏竦,但他为避免晚节不保,找出了杀手苟二爷或替罪羊,臣洗脱嫌疑。”
“其三,夏竦未曾找到凶手,甘于被诬陷,或他就是凶手,但就是死不承认。”
“第三种结果的可能性极小,因为夏枢相最爱面子,不会让自己晚节不保,曾经他多次用计,使得官员们在无法自证清白的情况下,只能无奈外放,这次,该是让他自证清白还债的时候了!”
苏良此策的核心就是:拉夏竦下水,让他自证清白。
此策,最大的受害者,就是夏竦。
此招虽有些阴损,但夏竦确实有能力自证清白,且天下人皆知他与苏良不合,栽赃陷害的动机也很明显。
赵祯听到苏良的话语,不由得想起,当年夏竦污蔑富弼、石介造反时所做的事情。
那时,石介的坟墓差点儿被掘,富弼也差点儿被一贬到底。
他望着众臣期待的眼神,犹豫了一下后,道:“朕准了,接下来朕要如何做?”
“官家,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便可”苏良向众人讲起了接下来的计划。
五月二十五日,垂拱殿御案的案头上。
弹劾苏良的奏疏堆积如小山。
一些官员守在殿门前,嚷嚷着要朝廷禁足苏良,去其俸禄。
当日。
赵祯下诏:停苏良职俸,令其禁足家中,不得外出。
此诏一出,很多官员都甚是欢喜,纷纷认为苏良的仕途要完了。
群臣此等做法与当年围攻范仲淹、富弼等人结党营私,可谓是如出一辙。
他们固执地认为:少数就应服从多数,人多即有理。
五月二十七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