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却发现这个方式已经行不通了。
首先,他当下是幕职官。
干活的是他,领功的定然是知州和通判。
其次,齐州知州葛文林好吃懒做,甚是平庸,根本不听苏良的计策。
齐州通判王岳,又是个挂职的高官子弟,根本不管正事,只想着熬够资历,回汴京就职。
在这两位懒散主官的引领下。
下面的官员全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,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。
再加上齐州亦是个平庸之州,远不如旁边的青州、郓州,根本不受朝廷重视,调来的主官,不是被贬谪过来的,便是擢升过渡,熬个资历。
在这里做官,毫无前途可言。
苏良推算了一下。
他若与这里的官员同流合污,一起摆烂,做个听话的官员。
靠着熬资历,三年或六年擢升一次,从观察推官升迁到观察判官,再去做节度州的推官、判官,京府的留守、军事判官等,一大圈走下来,五十岁可能做到一州知州,然后便不可能再擢升了。
若他想着一枝独秀,成为齐州最好的官员,那定然会遭到主官的打压。
他要擢升,必须要由州级长官的保荐。
而齐州知州葛文林不喜苏良这种做事总是与众不同的官员。
苏良若努力向上,大概率用不了两年,就会被排挤,压迫,然后去某个偏远地方做官,然后一辈子就在那片地方的选海中浮沉了,终其一生,可能就是个贫县县令。
苏良志存高远,来宋一遭,心怀变宋之志,自然不甘平庸。
他思前想后,决定另辟蹊径。
一边做个一枝独秀、百姓爱戴且锋芒毕露的好官,一边搜集齐州知州葛文林不作为的罪证。
当下的朝堂,有晏殊、庞籍、范仲淹、欧阳修等贤良之官,他们皆爱举贤。
苏良相信,只要自己足够优秀,光芒足够耀眼,绝对能让这些朝廷大员知晓,甚至成为自己破例擢升的举荐官。
入夜。
苏良回到了家,唐宛眉已将饭菜做好。
自苏良任长清县县令后,唐宛眉便一直陪着他。
福没享多少,苦倒是受了不少。
齐州属于京东路,赋税甚重,导致剪径造反者众。
很多百姓动不动就吵着要造反,其实就是想吃军粮,喊着造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