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底。
但若是正眼去看,却会变得越来越大,仿佛自己整个视野都被裹了进去,仍然填不满,便将整个世界填进去,也仍然还是有剩。
而在池子旁边,却分明是人为修建,乃是两排高大的白玉阶梯,每隔一段,阶梯上面,便或坐或卧,有着一道道人影。
白玉阶梯尽头,坐着一位白色无须的中年男子,身穿阴阳袍,目光悠远,正是无常李家的大主事,他眼底似乎有些惊奇,看向了前方打破无常阴宅,大步走来的男子。
身穿布袍,眉眼清淡,并没有明显的杀意在身上,但行走之间,自是引动了血池污池水的汹涌浩荡,身边血气化形,千军万马,拱卫着他。
而那镇祟胡家的儿孙与另外一男一女,则都跟在了他身后,伸长了脑袋向了这边瞧着。
“前来破法的,居然不是镇祟府的儿孙,也不是在李家冤孽谱上留了名字的凶人,而是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?”
李家大主事心下也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想法,但却又并不敢小觑那穿黑袍子的人,垂在了两边的大袖下面,已是鼓鼓囊囊,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,急着要跑出来。
“让他去!”
但也在此心念微动之间,耳边却响起了李家老太太的提醒声音:“既是斗法,便要有个斗法的样子。”
“只一味让手底下小的过去送死,没有意义,我们要斗的,本来便是各自的法门,不让他们靠近血污池,又如何能见到他们的法?”
“讲了规矩,才叫斗法。”
“”
听得这份提醒,那无常李家的大先生,便也微微抬起了头来,向胡麻等人微笑点头,两只大袍里面急躁涌动的事物,便也于此时,缓缓沉伏。
“那就是血污池?”
而此时的胡麻,同样也将目光放在了那一方池子之上,神色微凝。
只觉面对着那池子,有种说不出来的压力,里面似乎有些凶戾至极的玩意儿,让人看上一眼,便要神魂都受到侵蚀。
“池中之物,乃是‘孽’。”
红葡萄酒小姐在胡麻身边,低声解释着:“为罪为恶,又非罪非恶,乃是人心当世,一种说不明,道不清的错误因果,孽随身来,债随命去,皆是此物。”
“无论此世彼世,孽数最是难消。”
“于此世,老君眉第一个以大贤良师为名,算是带来了一个‘道’字,体恤黎民,救人水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