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每次都是用这句话为自己的逞强开脱。”韩行烟很有些无奈,“这是狡辩。”
余万年笑了笑,脸上露出一丝柔和。
韩行烟看着那张儒雅的面孔,心中暗自叹息。
余小波穷尽一切模仿的,正是其父的这份风度。只是,即便穷尽一切,他也始终只是在东施效颦罢了。
余万年的风度,来自于他那永远无法模仿的能力与经历。
“这么晚来找我,是有什么事吗?”
韩行烟叹息道:“余小波在寻死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余万年语气淡然,“灵山山主,是吧?虽然不知其身份有几成真,但从过往事例来看,确实不是小波能应付的对手。你对他了解多少?”
韩行烟答道:“能说的部分,你应该都知道了,不能说的部分,便不能说。”
余万年说道:“既然有不能说的部分,那就好理解了所以,收治石街的工作,看来的确不适合小波去做了。”
“他其实早就明白,只是不甘心。”
“这不难理解。”余万年说道,“他一直将这份工作,视为能否继承家业的关键。而继承家业,对他来说又有着特别的意义。这件事上,我不会去劝他,也没有立场去劝他。”
韩行烟默然许久,才说道:“他并没有继承家业的能力。”
“当然。”余万年很是坦然地承认,“与他的两个哥哥,一个姐姐相比,无论是能力还是人品,他都可谓不堪造就。过去这些年,我实在是疏于对他的管教了。但唯独对他,我没有办法严加管教,他毕竟是我最愧对的女人的孩子,每当他想要什么,我都没法拒绝”
“那不是你的错。”
余万年叹息道:“上一代的事倒也罢了,但教子无方,当然是我的错。或许从最开始,我就不该给他不切实际的期望,让他做个真正的纨绔,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韩行烟问道:“那你为什么要把收治石街的事交给他?”
“他毕竟是我的儿子,当他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时候,我不可能一直打压和冷落他。而以他一贯的行事风格,收治石街,其实本来还算适合他。”
“你是指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?”
余万年不以为意道:“对上不得台面的人,做上不得台面的事,自然该用上不得台面的办法。小波先前的做法,并没有什么不妥,问题只是出在灵山山主身上,而那是不可抗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