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棉袄和白毛巾互相对视一眼,都低下了头。
他们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,就连白车长也注意到了。
“赶紧打开!”
白车长当时就要喊乘警动手。
黑棉袄和白毛巾被枪口子怼着,没办法只能解开了袋口子。
众人齐齐探出脑袋看去,里面赫然是整匹的花布。
“嘶”倒吸气声响起。
这年月布匹需要布票才能买到,这些花布足有好几匹,不可能是一般社员搞得到的。
京城是六类地区,情况还好一点。
只要有正式工作,每个月发点布票,积赞下来,等攒够一定数量,总能在供销社买到布匹。
但是有些小地方,就算是拿着布票也买不来花布。
有些大姑娘结婚的时候,指明需要花布做衣服。
那些小年轻们着急得嗷嗷叫,只能满城搜寻花布起来。
在这种情况下,把京城的花布运到外地能够挣一大笔。
这两人在京城搞到了花布,是要乘坐火车倒卖到其他地方。
张乘警意识到自己刚才被糊弄了,快步冲上去,一把薅住黑棉袄的头发说道:“好小子。敢夹带违禁货物,你到底是什么人,赶紧交待出来!”
黑棉袄此时还想装傻。
李爱国走他面前,指了指那些乘客,冷声说道:“小子,你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吧。刚才因为你们的举动,火车刹车失灵,一整车的乘客差点命丧黄泉,我现在把你交给他们,你觉得会怎么样呢?”
这年月没有那么多规矩,老百姓的性子也都很朴实,谁要是对他们好,他们能把心掏给你。
谁要是敢害他们,他们会手撕了那人。
黑棉袄看着那些愤怒的乘客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。
“我,我交待。”
听完黑棉袄和白毛巾交代出来的情况,李爱国顿时哭笑不得。
黑棉袄和白毛巾跟王大奎是同行,都是混迹在鸽市上的小商贩。
靠着倒卖票券,从乡下收购粮食在鸽市摆摊,两人能够勉强糊口。
随着京城物资紧缺,鸽市管控力度加大,鸽市隔三差五会被冲一次。
虽然因为他们是破落户,即使被逮住了,也没人跟他们一般计较,只不过是罚没物资。
但是次数多了,谁也受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