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湘云又起身风风火火的走了。
李惟俭与黛玉对视一眼,随即会心一笑,李惟俭便道:“湘云这般性子可是难得呢。”
“是啊。”
又略略盘桓了一会子,眼看临近晚饭,李惟俭这才起身告辞。
他方才走了,花厅中的雪雁就道:“俭四爷可真真儿是热心肠呢,亏得早前那方子与食谱,不然姑娘又如素日那般吃一半饭、一半药了。”
紫鹃却心下不安,那两阙词她瞧得似懂非懂,可那花袭人三字却是认得的。她前番邀李惟俭来看黛玉,不过是想着黛玉素日里没个说话儿的人,多个兄长说说话儿也是好的。
紫鹃出身贾府,自然是想着宝黛终成眷侣,却不曾想到黛玉好容易淡忘了,这位俭四爷又来提起。
因是便道:“热心许是有的,只是俭四爷为何提起袭人来?这岂不是又来戳姑娘的心思?”
黛玉蹙眉道:“这词儿莫非便只能袭人用了不成?俭四哥好生生写景儿的一阙词,却偏要让伱扯上袭人。”
紫鹃连忙道恼:“我不懂诗词,许是想差了。”
黛玉被那两阙词勾得心思重重,便道:“往后可不好乱说,让人听了去岂不闹了笑话?”
眼看便到了晚饭时,黛玉便不曾回返后楼,只在花厅了闲坐了半晌,待雪雁提了食盒回来,这才食不下咽地用了些。
转过天来,便是宝玉的生儿。
这一日阖府上下过节也似,尽皆喜气洋洋。
赶着一早儿,各处的贺礼便送了过来。张道士送了四样贺礼,换的寄名符儿。几处庙庵送了贡尖儿,寿星纸马疏头,本命星官值年太岁周年换的锁儿。家中常走的女先儿也来上寿。
随即王家、薛姨妈、东府、邢夫人、李纨、凤姐儿,都各自送来了贺礼。
姐妹们送的都是应景儿之物,惜春送了一画,探春送了一幅字,迎春送了青云巾、宝钗送了鞋袜、黛玉送了一首诗、湘云送了一柄扇子。倒数李惟俭送的最为厚重,只是这会子宝玉正忙着应酬,尚且无暇观量。
宝玉至前厅设下天地香烛,炷了香,行毕礼,奠茶焚纸后,便至宁府中宗祠祖先堂两处行毕礼。其后又去拜见各房长辈,四个奶嬷嬷。
待都拜过了一遭,宝玉便追着问贾母今儿到底如何安排。
贾母就道:“还能如何安排?早请了戏班子,下晌摆了酒宴,咱们便吃酒宴边看戏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