敦却已低下了头。
大王没那么傻吧?这是要掀盖子?
“未曾。”邵勋看了他一眼,回道。
“那就该延请名医——”
“大王无需操心此事。”邵勋不悦道:“静养数月即可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今年以来,贼寇屡屡渡河南下,袭扰陈留、濮阳、东平,践踏禾稼,烧毁房屋,令百姓居无定所、口中乏食。九月之后,匈奴数万步骑突入兖州,流毒数百里,死伤无算。”邵勋说道:“太妃理政,看着各地飞来的奏报,忧愤不已,故致此疾。”
司马毗不说话了。
邵勋心中不爽,没打算放过他,继续说道:“不当家不知柴米贵。兖州这副烂摊子,是那么容易理顺的?别看我今年打赢了匈奴,但豫兖二州有十三个郡国受到匈奴侵掠,明春青黄不接之时,不知有多少人饿肚子。在自己的地盘上打仗,即便打赢了,损失也很大。大王但内里坐,外事我来处理便可。”
司马毗心中憋屈,但讷讷不敢言。
邵勋向他点了点头,径直离了书房。
穿过庭院之时,幕府僚佐、小吏纷纷向他行礼。
就连糜直派在此处的五百兵卒,都用东海乡音向他打招呼。
邵勋含笑致意。
这个幕府,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他的一样。
相信再过几年,就不仅仅是表面上如此了,而是真的彻底由他一人说了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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