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渔夫对梁渠的称呼实在惶恐,哆嗦道,“大人有所不知,咱们这所有的船有一艘算一艘,那都是渔栏的,你停外面,不是要被打死吗?”
梁渠一愣:“我这一路过来,路过那么多村,渔船都是渔栏的?”
“都是!”
怎么可能?
梁渠第一反应是不信。
义兴镇还是义兴市的时候,整个市里头有几百号渔民,只有三成左右需要租赁渔船,仰仗渔栏鼻息过活,剩下的都有自己的船。
缘何到十成这般夸张?
可常人见到他一身官服又怎么敢说假话,背后多半有隐情。
梁渠思量一番道:“你这渔栏,莫不都是一人开的?”
“大人慧眼如炬,这丰埠县内所有的渔栏,都是鲸帮的。”
“如何分成?”
“四六。”
“拿六成?”
“六成是人家的。”
这,这活得下去吗?
梁渠眉毛微抬。
打渔是很看季节和运气的,经验比较丰富的渔夫的确一天有六十多文,七十多文,但也就那季节性的几个月,冬天啥的一天十几文都算得上不错。
挣那么三瓜两枣的,分出去六成,再加两次税收。
扛两座山莫不过如此。
“老哥,伱和我说说这鲸帮。”
梁渠从怀里摸出一粒小碎银,七八分的样子,换铜板能有个大几十文。
渔夫见那银子猛咽唾沫,却又不敢去拿:“大人,使不得啊,使不得啊!”
“拿着就是!一点酒钱。”
渔夫推辞不过,这才小心翼翼地收下银豆子,牢牢抓在手中,他左右环顾,叹口气。
“说到这鲸帮啊,得从鲸帮的老大说起”
半晌,渔夫握着银豆子,欢天喜地的离开了,徒留下原地思索的梁渠。
梁渠从怀中掏出册页,打开来逐字逐句的看。
近半个月,乌镇六位渔民失踪,八位确认死亡,合计出事人数多达十四位。
但在渔夫口中,乌镇很久以前就闹水妖。
只是一直没人来管,县衙里的巡检,三法司压根不理会水上的东西。
经常有渔民出船遇到水妖,有的死了,有的活着回来了,可船丢了,从此不得不仰渔栏鼻息过活。
只是最近一两年发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