铭不一样。
陆铭的眼睛里也是有光的。
但那光,是黑色的,是无底的,就像是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,他贪婪狂暴又凶狠的吸收着外面的光,将它们藏在自己的眼眸深处。
内敛,压缩。
一旦爆发,灼烧一切,伤人,伤己。
他让羽清温暖。
他让羽清恐惧。
慢慢伸出了手,羽清一把抓在了胸前。
伴随着“撕拉”的声音,胸口处那枚人字绣标,便被羽清撕了下来,滑落在了地上。
他抬头看向陆铭,发现陆铭也看向了他。
于是羽清笑了。
他又看向四周。
陆压,陆听,玉罗刹
但是尸体。
还有呢?
曹昂?
那是曾经的敌人呐。
然后呢?
没了
不认识了
蓦然回首,物是人非。
他开口,对陆铭道。
“我老了,也打不动了。”
“也过时了,该退休了。”
“这人字堂堂主,我不想当了,行么,帮主?”
他流着泪,带着笑,慢慢站起身来,对着陆铭恭恭敬敬的拱手道。
“请帮主成全。”
许久。
陆铭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
“谢帮主。”
他踩着人字绣标,转身便走,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。
情义二字,写进书中,唱在戏里,却唯独照不进现实。
她不在乎。
他也不在乎。
但我在乎。
你们的父亲也在乎。
隐隐腔调从羽清离去的方向响起:
多少江湖事,
多少兄弟情。
今朝再思量,
唱与谁人听?
陆铭张了张嘴,最后的最后,却还是深深吸了口气。
他轻声开口,宛如喃呢。
“人字堂,羽清,义字当头,战则当先,人情味足。”
此为人,人情的人。
“地字堂,陆压,理智狡猾,不立危墙,懂得伪装。”
此为地,接地气的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