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一个人有很大的实权官职,又带着很高的虚职,那么毫无疑问,这种人都是朝廷的高官,随行人员往往多达数十人甚至上百人。面对这种贵人,驿卒当然要跪舔!
而当一个人只有很高的虚职,却没有什么实际职务的时候,就得当心点了,很容易被打眼。
一般来说,这样的人,都是身份尊贵。他们没有实际职务,只是因为朝廷没有适合他们的差事而已,往往身边的随行人员也很少。
中唐以后,唐朝中枢派遣地方官员的时候,就曾经不止一次出现过“实职不够,虚职来凑”的情况,足以见得虚职也不是完全是“虚”的。
怠慢了这种“高虚职”的人,将来人家报复起来,整一个驿卒真就一句话的事情而已。
“这马嵬驿,可以题诗么?”
方重勇好奇问道。
“瞧您说的,当年金城公主远嫁吐蕃时,张说张相公就在马嵬驿留诗一首,那,墙上挂着的便是。”
驿卒指着驿站大堂的木墙上挂着的一大堆木板,放在最显眼位置的,就是前任宰相张说的诗。
诗是大唐的文化产品,凡是有头有脸的地方,都以留一面墙挂诗为荣。唐代诗人们,也是争相在这种“题诗墙”上留下自己的墨宝。
“青海和亲日,潢星出降时。戎王子婿宠,汉国舅家慈。
春野开离宴,云天起别词。空弹马上曲,讵减凤楼思。”
“郎君,感觉这个诗还不如你写的呢。”
方来鹊不屑说道。
驿卒只当自己没听到这句话,事实上,就他所知的,就已经不止一个人对这首诗看不惯了。
但别人看不惯是一回事,前宰相的诗却不是他这个驿卒可以点评的。
“拿笔来。”
方重勇对驿卒说道,很快,对方便拿来了一块木板还有毛笔过来。
“玉颜虽掩马嵬尘,冤气和烟锁渭津。蝉鬓不随銮驾去,至今空感往来人。”
落款“无名氏”。
四句写完,方重勇将其递给驿卒说道:“挂起来吧。”
“诶,好,好。”
驿卒心里古怪,长安的文化人多,来往之间,驿站的驿卒没点文化肯定也伺候不好这些要求多又矫情的文人。只是这首诗他看不懂啊!
驿卒走后,方来鹊凑过来疑惑问道:“郎君,我没看懂呢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