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看只是一坛酱菜,随便哪户农村人家都能做出一大坛子来,不值什么钱。
但是礼轻情意重,人家先把自己从水边救回来,又让自己在这里落脚、借米给自己,现在还送酱菜。
真的,哭死!
杨队长见陈凡真情流露,也不禁暗暗感叹,这孩子遭了难、失了忆,还身无分文,心里只怕委屈大了,换成一般人,多半心里扛不住,早就不知道哭成啥样,他却还能硬挺着,也是真不容易。
刚才心里的一点点不满也烟消云散,和声细语地说道,“小陈,过来坐。”
陈凡赶紧过来坐下。
杨队长抽了口烟,语重心长地说道,“我让你跟姜丽丽保持距离,也是为了你好。你是不知道,她父母本来都是地委棉纺厂的领导,一个是副厂长,一个是主任,但是前几年犯了错,被发配当了右队运动员,职务没了不说,还一个去当锅炉工,一個去扫大街。当时姜丽丽正好初中毕业,本来成绩挺好,就因为这件事,高中没上成不说,毕业证才刚到手,没等过完年,就被下放到咱们生产队来了。”
陈凡本来一边听着一边点头,心里想着,看着跟鹌鹑似的姜丽丽,竟然还有这等家世,要是等父母恢复职务,她不得原地起飞啊。
等听到最后,不禁愣住,不解地看着杨队长,“刚毕业?没等过完年?冬季毕业啊?”
杨队长傻傻地看着他,过了好一会儿,才反应过来,“你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呢?根据最高指示,从69年3月份起,全国所有学校都是春季入学、冬季毕业,小学上5年,初中、高中都是2年,一直到74年才变回来,重新改为9月份入学,但变的只是新生,老生还是按老办法。
学制也允许当地根据实际情况变回以前那套,所以小学学四年、五年、六年的都有,初中高中也是两年、三年的都有。这你都忘了?”
陈凡心里恍然大悟,原来还有这一茬?完全不知道啊。
脸上却理直气壮,“我连自己从哪里来的都忘了,不记得这个很正常啊。”
杨队长被噎了一下,说不出话来,干脆敲敲桌子,“说正经的。”
杨队长瞪着他,“你小子别不知道天高地厚,不当一回事,真要出了事,连老子都保不住伱。”
陈凡赶紧点头,“明白明白,我一定注意、一定注意!”
注意个鬼啊,今年年底就要恢复高考,明年年底就要确定路线,谁有空理会这些乱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