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秋日的暖阳透过纱帘撒进卧室。
刚刚醒来的唐远靠在床头,眼神里面透露着几分茫然,颇有种庄公梦蝶之感。
昨晚,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却又真实无比的梦。
在梦中,他自幼聪颖过人,书读数遍便能背诵,年仅22岁就高中进士,成为了县尉,随后顺风顺水、步步高升,不到中年就直入中书省。
然而,天有不测风云,因为一场朝堂之上的政治倾轧,他被贬谪苦寒之地,就此前途断绝,不过他心坚志毅性刚强,被贬谪以后,并没有每日消沉度日,反而将所有时间全部用在了文学和书法之上。
往后数十年,他作诗无数,书法从楷到草,最后将两者融会贯通,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风格,既可大开大合,聚散收放,进入挥洒之境,也可以意使笔,纵横跌宕。
寥寥数个小时,唐远在梦中却好似度过了一生。
梦醒时分,原本无比真实的梦境,就好似是突然破碎的玻璃,让唐远瞬间从梦境中抽离了出来,同时,梦境里面那些稀碎的琐事,正在被唐远飞速遗忘着,只有跟书法有关的记忆和感悟,无比清晰的印刻在了唐远的脑海里面。
此时,唐远望着自己的双手。
虽然唐远从来都没有写过毛笔书法,但他有种无比强烈的自信,只要给自己笔墨纸砚,他现在立刻就能写出一副漂亮的毛笔行草,那种感觉就好似是本能,就好似是会游泳的人,在入水前根本不需要思考什么,跳进水里以后,身体自然而然就会做出应有的反应。
此时此刻,唐远心里有种迫切的冲动,他想立刻备齐笔墨纸砚,然后挥毫泼墨开始写字,不过他潜意识的直觉,告诉他现在必须要保持着封笔的状态,唯有三十日以后,他将宗师级行书技能全部接受完毕以后,才能挥毫泼墨。
“嘶”
“这宗师级别的技艺传承,属实是有点过于费脑了。”
“难不成未来三十天,我每晚都要像昨天那样体悟人生吗?”
唐远想到这,不禁感到有些亚历山大,这让他忍不住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脸,然而就在他的右手接触到自己脸的那一刻,他整个人瞬间僵住了。
那种滑腻腻的感觉,让唐远感觉自己刚刚摸的地方不是自己的脸,而是一块裹满了油腻猪油的软肉。
“卧槽!”
“这什么情况?”
唐远看着自己手心里面,布满了那种浅黄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