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宝山带人赶过来的时候,四个人依旧在车里坐着,摇晃身子,如同车子正在行驶。
院子外边围满了被惊动的村民,嘻嘻哈哈,指指点点。
陶大年披着袄子,带着几个联防队员维持秩序,不让村民进到院子里。
“什么情况?”
张宝山又是好笑,又有些惊异。
我挟着烟点点车内,“开车的那个叫鲁得胜,彭鼓鲁家老五。王老棍炼的生丹就是他们家里买去的。屋里还有一个,也是他们的人,被车里这几个开枪打死的。”
张宝山一听又是动枪又是死人,脸色就有些难看,赶忙让跟来的警察进屋查看情况,自己却把我领到一边,低声问:“你动手没有?”
“没有。这里是王老棍的炼丹地,有丹毒,跟生丹犯冲,他们几个应该都吃过生丹,进院子就会犯迷糊,根本不需要我动手。”
“没动手就好。”张宝山松了口气,“一会儿一起回去,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得录个口供才行。”
我说:“他们应该知道这个王老棍的真实身份。”
王老棍虽然落网,但却拒不配合,什么问题都不交代。
张宝山他们虽然上了手段,但对于能够蜕皮顶壳的王老棍来说,根本不算什么。
张宝山眉头一挑,“真的?”
“回去你可以审一下。对了,他们买的生丹应该也不能吃完,可以直接问问剩下的在哪里存着。”
张宝山大为兴奋,他虽然被抽到了打拐专案组,但这边大洪村尸鼎案依旧也在管,只因为迟迟没有进展,才暂时搁置,主要精力都转到进展更快的千面胡案这边。
如果能够把尸鼎案结束,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区局,都可以减轻巨大压力。
毕竟这件案子可是部里挂了号的,别说他们一个区局,就是省厅都压力极大。
我跟着张宝山回去录口供,没等录完,鲁得胜那边就开口了。
他交代了三件事情。
第一个是顶了王老棍外壳的人的真实身份。
这人本名叫邵昆山,原是彭鼓清虚观的一名道士,八年前还俗,做了阴阳先生,被鲁家请去供奉,多次用邪术手段帮鲁家除去对手。鲁家能够尽占彭鼓的采沙场和采石场,独霸当地土方市场,邵昆山功不可没。
王老棍本来也是彭鼓当地的一位大哥,败给鲁家后,逃出彭鼓,跑到金城来避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