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火——
“宁先生,你不要太过分了!你的时间宝贵,难道我的时间就不宝贵?我放着课不上,学校的事情不做,在这里采访你!”
宁秉宇镜片后的眸子里闪过毫不掩饰的轻蔑,忽然“啪”地一下把手里的法文合同扔在她面前——
“卢小姐,这里一份合同的价值就有一百二十万法郎,你一个月工资有一百块人民币吗?你要跟我比时间价值?”
卢金贵不敢相信宁秉宇对自己这样一点情面都不留,她愤怒地说——
“你怎么能这样满身铜臭?你以为我贫穷、低微、不美、矮小,就没有灵魂、没有心吗?你想错了”
宁秉宇瞬间起身,面无表情地冷声道:“马克,你是觉得你老板太闲了,在这里听人背诵简爱的台词?”
马克和大卫立刻有点慌,马上朝着卢金贵走过来:“卢小姐,请你出去。”
卢金贵僵住:“你们太过分了,我话没说完!”
明明以前在读书会上,她凭借博闻强记和有深度的发言,让许多男女读者倾倒!
这些西方资本家少爷不是看着高格调的歌剧、吃西餐长大的么?
为什么理解不了简爱的精神特质,体会不到她正如同简爱女主那样的精神境界?
卢金贵冷着脸站起来,目光扫过马克和大卫:“你们敢碰我一下?我自己会走!”
马克和大卫忍耐地看着她,这女人真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“文人”甚至“大师”的优越感。
卢金贵冷冷看着宁秉宇:“宁秉宇,你不接受我的采访是因为怕和我相处吗?为什么?因为怕我看穿你?你可真是典型的左倾逃跑主义!”
说完,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宁秉宇的办公室。
宁秉宇眼中闪过一抹厌恶,目光森寒地扫过马克和大卫:“下次,再让这个像曱甴靠近我的办公室,你们两个直接回香港,找人事结算薪水!”
他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,被人追捧过度,飘飘然、有表演型人格的曱甴(蟑螂)!
如果在港府,他高低得把这阿嬷扔到九龙城寨关十天半个月!
偏偏这里是内地,这个女人就像蟑螂,不咬人,但恶心人。
马克和大卫顿时头皮发紧:“是!”
宁秉宇阴沉着脸要拿杯子喝水,却突然留意到自己居然一直没有挂电话。
他微微一僵,就要抬手挂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