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算熬到出息的这天了!”
乡亲们一边感慨,一边啧啧称奇。
想着是不是该回去拜一拜龙王爷、祭一祭祖先。
好让自家的孩子受到保佑,也能像阿七这样开窍。
经过四邻的口口相传,今天长顺家的这桩事儿,大概很快就会出现在黑河县的酒肆瓦舍。
白阿七这个名字,慢慢便要响亮起来了。
“该出风头就出,该隐忍就忍,知道啥时候进,啥时候退,这才是老江湖。
一味当缩头乌龟,别人反而认为你好欺负。
没必要永远苟下去,那样换不来切实的好处。”
白启心思浮动,伸手搀扶起长顺叔,再吩咐虾头去请郎中。
王癞子那一脚歹毒,正好踢中腰眼,伤得不轻。
要是不吃些药,化去青黑的淤血,可能会落下病根。
听到“抓药”、“请郎中”这些字眼,长顺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一下拉住白启,讷讷道:
“别!我没事,躺会儿就好了。
阿七不要浪费钱!”
白启愣了下,反过来握住长顺叔满是老茧的粗糙手掌:
“长顺叔,乌篷船保住了,生计没啥问题,以后日子会好的。
可你若倒了,婶子、虾头咋办?”
长顺叔不吭声了,轻轻闭上眼,抬手盖住黝黑的脸庞。
肩膀一点点抽动着,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吃不上肉,看不起病,养不起家。
只能出卖苦力勉强混口饱饭,到处都被拿捏欺负。
一辈子就这样麻木的生,麻木的死。
仿佛活着,只为活着。
这就是黑河县的贱户之家,最现实的境况。
“虾头,拿钱去请郎中出诊,记得让他拿些治跌打损伤的药酒。”
白启提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