擦干净。
有钱能使鬼推磨,更何况人也。
等用过晌午的那顿饭,为了摆脱何敬丰的纠缠,白启找个借口休息,赶忙躲进整理干净,还算宽敞的天字号厢房。
他推开窗远眺,青花窑已经烧起头把火,红彤彤的光焰照亮半边天,颇为壮观。
从何敬丰的介绍中得知,每一处火窑开炉的选址,都很有讲究。
依山傍水是首要。
通常来说,窑场建在山脚,窑头位于山下,窑身顺着地势向上延伸,头一把火点起,熊熊红光与滚滚浓烟依次翻涌,远远望去,就像盘卧着一条火龙。
据说立夏的时节,青花、寸金、大刑三座火窑齐齐开炉,好似三龙盘绕,火光冲天,相隔十几里地都能看见。
“八口钢刀,左右不过十炼层次,却能拖上半个月。”
白启眯起眼睛,心底里泛着嘀咕:
“换成别家的铁匠铺子也没可能用这么久,只怕里头有些古怪。”
另一边,何敬丰眉头紧锁,默默坐在窗边的座椅,脚下放着一盆火,冒出淡淡的烟气。
百里外的瓦岗村,对于这位何家长房七少爷来说,乃是再偏僻不过的乡下,自然烧不起大户所有的银骨炭。
“祝家人也在这里?羊伯,你怎么没跟我提过这事儿?”
何敬丰手中捏着的茶杯往下一泼,松木炭顷刻被浇灭,发出“滋滋”声音。
他最闻不得这股呛人的味儿,还不如不点,落得干净。
“七少爷,祝二小姐祝灵儿,她很早就到黑河县了,神手门朱万,他家里那位夫人便是祝家旁支。”
羊伯半弯着腰,垂手而立:
“当初想着许是娘家人探亲,未曾多想,结果昨儿收到消息,祝家老五跑到瓦岗村,偷偷待了好些天,估计奔着火窑黎师傅来的。”
何敬丰拧着眉毛:
“祝家老五?祝守让?记得这小子好像与我并称‘一豺一狼两大恶少’来着?”
羊伯眼角抽动,这话他可不敢接。
这位七少爷在郡城是啥性情,无需多言。
十三行的公子哥儿,好几个都被打过。
若非大夫人宠溺,又有大少爷、三少爷从旁照应,迟早栽大跟头。
要不然,咋会把自己从天水府聘过来,给七少爷当管家随从,寸步不离时刻守着。
“他大哥祝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