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进。
车队成员以年轻女人为主,打头的马车坐着2个老头,须发全白。
然而,
明眼人一看就知道,老头不好惹。
那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神~
其中一老头吸着旱烟,嘀咕道:
“男丁们3年没回老家了,大皇帝征召打仗,也不知道哪一年才能结束。我们不等了,我们去看他们。”
旁边的老汉用仅有的一只手,熟练驭马:
“庄稼一茬茬的长,人也是一样。缺一季永远都补不回来。”
他站起身往后瞅了一眼,
绵长的车队里有几百个灰头土脸的索伦女子,她们不远万里,从黑龙江到江苏,是为了部族的繁衍。
索伦部人丁稀少。
这几年青壮被频繁征召作战,更加雪上加霜。
经过一处集市时,
老头突然放下旱烟,掏出些碎银子:
“让女人们都去买点胭脂水粉。”
事实证明,
哪怕是能打猎、能砌屋子、健硕不亚于男丁的索伦妇女们也追求“美”。只不过,是一种死了老公的美。
她们拥挤在摊前挑选劣质胭脂水粉还有廉价木梳~
浪费了半个时辰,花掉了20两银子。
重新启程。
路过一处水潭时,车队再次停下。
“女人们,下去把脸上的灰洗掉,把头发拢拢,再把胭脂水粉涂上。”
这种难得一见的热闹吸引了2个路过的本地泼皮,想来蹭点油。
独臂老头老远看见了,只是轻蔑一笑,甚至懒得拿起弓箭。
俩泼皮望着水潭边灰扑扑乌泱泱的女人,
舔着脸,凑了过去:
“哟,大妈。”
“脸够糙的啊?你们是被流放的犯人吧?在这洗啊?”
一膀大腰圆的索伦妇女将花费了8文钱买来的木梳小心收好。
弯腰从靴帮里抽出刀子!
泼皮诧异:
“伱要干嘛?我告诉你啊,巡检司就在1里外,别冲动啊,把刀子收起来。”
噗,
刀子扎入心脏部位。
“大妈,我错了。”
健妇松开刀柄,抓着泼皮的肩膀一转,就变成了背对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