架前褪下外衫搭了上去,转回身时,看到木盆里泡着的一双脚,莲藕般又白又嫩,眼睛愣是离不开了,立时想起那晚怀里软如丝缎的人,眼神渐渐炙热。
紫嫣左右寻着,陈武明白她在找什么,连忙将架上的棉巾递了过去,又端起木盆准备开门将水倒掉。
突然想起什么,又关上门坐了下来,脱下鞋子,挽起裤腿。
“你不重新换水吗?”
陈武脚放到盆里,“不用,这有啥换的。”
紫嫣哑口无语,长长叹了口气,独自躺下,呆呆望着房梁。
今日的她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,迷蒙混沌。
须臾,悉悉索索声音响起,陈武褪去衣衫,顶着张黑红大脸轻手轻脚蹭上炕。
紫嫣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屋里的烛火已熄了大半,只剩下那对龙凤花烛静静燃着。
眼前光线暗了下来,被一个健壮身躯遮挡,一股压迫感袭来,还不待反应过来,男子温热气息已扑面而来。
她下意识地想要将人推开,可想到是自己亲口应的婚事,又有什么资格把人推开。
控制着那双将人推开的手,紧紧抓着身下被褥。
当断不断反受其乱,总要迈出这一步,总要面对这一幕。
就当今晚的自己不是自己了!紫嫣清空所有念头,紧闭着眼睛,在无声抗拒中任由对方所为。
陈武一举一动小心翼翼,甚至都不敢呼吸,昏暗中看不清对方紧皱的眉头,待感觉到怀里人没有抵触,这才放下了心。
外头天寒地冻,房檐上高挂的红灯笼轻轻摇晃,映着窗上大红喜字忽明忽暗。
夜色深沉,小院更显寂静,厢房的喘息呻吟声也愈发清晰,响了停,停了又响,直至后半夜。
在向家的婉如此刻独自躺在耳房,想到今日发生的一切心久久不能平静。
平静不下的不只“死里逃生”,还有那个让人想忽视都难的玉润冰清之人。
他有着读书人的风骨,却又不似京中权贵之子们的骄矜之气,他的理解宽和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倍感暖心。
婉如走后,向子珩一直坐在暖榻,全无睡意,看着刚才姑娘坐过的地方,似还余留着她的气息。
今晚的烛火,窗外的风声,一切似异常美好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!”
陈武猛地坐起身,气喘吁吁,嘴里不断道着歉,惶恐的手脚不知该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