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丧夫,这都是什么命。
安慰了几句,王姨娘走出房,同宋夫人低声道着。
“大姑娘二姑娘和离,三姑娘丧夫,四姑娘不能生养,五姑娘独自养孩子,这姊妹几个怎都这么坎坷。”
王姨娘说着眼睛又泛红,“自家里败落,连带着孩子们也被踩下泥潭,每每想起来我这心就发紧。”
“别这么说。”宋母劝道,“人活着,什么坎坷都能遇到,只要人平安康健就是最好,其他坎儿都能过去。”
“刚才那些话莫当着孩子们面讲,我们做长辈的若塌了,让孩子们怎么办。”
宋母说完走到屋里,看着呆坐在床边的四女儿,眉眼软了下来。
原以为四女儿姻缘最美满,才子佳人,两情相悦,却不想真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。
说来上天也是捉弄人,四女儿想生子不成,五女儿没想生却意外得了两个,姊妹俩命运如此截然相反。
“怎么样,这些日子可有想通些?”
婉如靠在母亲身边,窝在她怀里,声音喃喃。
“我知道男子纳妾再寻常不过,作为读女则女训长大的闺秀,更应该端庄识礼,宽容大度,我原不该生出这种嫉妒心思,应该主动为他张罗妾室,这才是贤妻典范。”
湿漉漉的眼眸望着母亲,“可是母亲,我就是接受不了,我一想到他同其他女子缠绵悱恻,我心都在流血!”
“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,这是小心眼儿,是善妒,这不是贤德女子作为。”
深闺长大的婉如没有琳瑶的勇气,将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离经叛道的言辞挂嘴边,可打心底却是同妹妹有着一样想法。
“可我真的真的做不到,我终究是没有母亲的宽容贤德,我有这种心思,娘亲会觉得我辜负了家族教养吗?”
宋母摸着女儿脑袋,语重心长,“世上任何一个妻子,都不愿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丈夫,你的心思再正常不过。”
一声叹息,宋母目光悠远,像是开解女儿,又像是说自己,“接受丈夫妻妾成群的女人,不过是苦水往肚里咽。”
“贤德是美名更是枷锁,一个千百年来强加在女子身上的桎梏,世间女子终尽一生只为博个贤良美名。”
苦笑的声音透着讽刺,“贤德实则都是女子血泪委屈撑大。”
婉如呆呆望着娘亲,似懂非懂,“母亲是如何说服自己接纳父亲妾室的,与人共侍一夫母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