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恼,以为对方是为老夫少妻悲哀难过,嘴角勾起抹嘲讽,“自己选择的路,有什么可哭的。”
沈云姝本就心里不顺,此刻被嘲讽更是难堪,正要发作,再看面向男子身着的四爪蟒袍时,又突然想到了什么。
短暂思索,收回情绪。
“裕王殿下说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,这话冤枉我了。”
女人语气软了下来,带着几分委屈。
裕王冷哼,“难道我说错了吗?”
“父皇从未强迫你入宫,让你自己选择,是你主动要侍君左右,有今日怪得了谁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!”
沈云姝一滴眼泪滚落,“太上皇是曾说让我自己选,可试问,一个弱女子,在君王面前有选择的权利吗?”
“我若回绝了圣上,圣上嘴上不说心里必定不悦,他日一定寻机会把这口气撒在我爹娘身上,我除了答应根本没别的办法。”
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,女人凄凄哀哀,“你也是皇家子,难道不知帝王脾气?那种情况下换谁敢拒绝!”
听了这话,裕王冰冷的脸微微回转。
沈云姝又挤出几滴眼泪,“当年我不过十五岁,太上皇已四十有余,世间哪个女子不希望寻得夫君能相伴终身,哪个女子愿嫁个同自己父亲同龄的男子?”
“可我有什么办法。”
沈云姝心痛哀哉,“我是家里独女,若回绝了圣上必给家族招来灾难,为了双亲,为了沈氏一族,我就是再不愿也得应下,还得将此当做无上荣耀高高兴兴应下。”
裕王语气终于缓和了些,“就算你当初是被迫的,后来呢?后来的几年你享受着父皇宠爱,二人情意浓厚,这总不是装出来的吧?”
沈云姝笑得凄凉,“裕王当真孩子心性,事情哪里是看上去那么简单。”
“微薄之身侍君的女子敢在帝王面前表现出不满吗?就是再不喜再不愿也得强颜欢笑啊!”
沈云姝越说越悲戚,“人人都说我迷惑圣上,可你想想我一个弱女子,我敢不顺从吗?”
“太上皇给我赏赐我能不要吗,他要留宿我宫里我能把人推出去吗?他要越过礼制不顾宫规宠幸,我敢指责吗?太上皇的恩宠把我推到风口浪尖,何尝不是让我背负骂名。”
“俗话说伴君如伴虎,我每日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,人们只看到我风光,谁又知道我心里苦楚,我只是个弱女子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