湿帕子。
“脸都成花猫了。”
妙仪这才察觉到摔地后双手沾了土,方又用脏手抹眼泪。
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祈晏却没给她,亲自帮她擦拭掉脸上污痕,少年动作十分轻柔,与他的清冷全然不似。
“二表兄怎么出宫了?”
“老师染疾,我特意去探望。”
妙仪嗯了声,不再说话。
祈晏看着不吭声的人,“到底出什么事了,跟我说说。”
“没什么,就是娘亲冲我发火了。”
“是因为王兄吗?”
妙仪诧异对方这么说,她不知面前男子知道多少,不好随意接话。
像是探出心思,祈晏淡淡一笑,“三姨母归京后时常进宫陪母后,是想撮合你和王兄吧?”
少年话说得直接,妙仪一时不知如何回应,“是皇后姨母跟二表哥说的吗?”
“没人同我说过什么。”
这下妙仪更奇怪了,歪头打量着男子。
祈晏笑了笑,“其实很容易猜,王兄议亲之年,母后也好姨母也好,自然都想亲上加亲,不管是皇后之位还是王妃之位,肥水不流外人田。”
妙仪点点头,“二表兄有听说大表兄和温家小姐的事吗?”
祈晏没有特别反应,像是已知晓。
妙仪这才放心开口,“那二表兄觉得大表兄与温家小姐能成佳偶吗?”
“表妹希望他们成还是不成?”
认真考虑着这个问题,妙仪老实答道:“如果温家小姐是好的,我自然希望他们能成。”
祈晏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,“你这么说我很开心,不过。”
少年摇头笑着,“非我族类有异心,还是不成的好。”
妙仪不动声色打量着祈晏。
这位二表兄与大表兄容貌相似,但气质完全不同,他年岁不大,可说话沉稳有度,似乎对什么事都不关心,但又对任何事看得透彻。
不知不觉江宅已到。
“这两日老师在家歇息,我们功课也轻松些,明日上午我与弟弟去皇家园林习武练箭,你骑射俱佳,一起吧。”
妙仪正想婉拒,祈晏直接道了句:“我明日上午去相府接你。”
那声算了卡在妙仪喉咙,明明是自家表哥,可不知怎得,他的话总有种让人不容回绝气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