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间没了过去的冷漠傲然,只剩愧疚难安。
欣阳神色清淡,卫冰轮抿了抿唇。
“微臣听说公主要亲自率军打回北戎。”
欣阳嗯了声。
“其实公主完全可以归京,在君父庇护下享尽荣华富贵,何必如此。”
说完卫冰轮也知这话多余。
她非凡妇俗女,真若贪恋安逸当初又怎会慷慨和亲。
知道战事不可避免,卫冰轮又担忧道:“圣上亲自坐镇,诸将精心部署,从来邪不胜正,微臣知晓大业必成,只是战场危险刀剑无眼,公主到底是女子,还是多加小心为好。”
“这些与你无关。”
疏离的语气卫冰轮听得心酸。
“背井离乡,遭遇宫变,九死一生归来,当中苦楚微臣都知。”
卫冰轮眼眸闪动,他低下头惭愧道:“都是微臣的错,是微臣连累公主。”
“你还有事吗?”
欣阳已不耐烦,越过他走回房间,没有一瞬回头,房门关上将男子隔绝在外。
用过午餐,又陪了儿子片刻,直到孩子困了被婢女带回去休息,欣阳也躺下午休。
再醒来时就听到下人禀报,卫冰轮一直在外面不曾离开。
欣阳也不理会此人,起身后又前去主帐与诸将商议军事,后又陪母后说话。
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,却见男子还立在原地。
婢女们布置着晚膳,欣阳立在窗边,看着外面那道身影。
卫冰轮失魂落魄坐在台阶上,一身颓败,不一会儿,脚步声渐进,终于听到婢女传话。
房内,欣阳靠在躺椅上望着窗外,卫冰轮跪地问安,听到免礼他并未起身,依旧保持着跪姿。
“你若心有愧疚,大可不必。”
欣阳说得淡然,没有怨恨没有气愤,像在说件再寻常不过之事。
“我是梁国公主,受梁国奉养,为君父百姓付出是我职责。”
看回地上跪着的人,欣阳眉眼淡淡,“听说你官职升得很快,堪比凌姨丈当年。”
卫冰轮垂下眸,“是恩师提拔,更是公主开恩。”
“圣上和诸位皇子从未为难,微臣知道,定是公主宽容。”
一声轻哼,欣阳略带嘲讽,“你以为本公主是小心眼睚眦必报之辈?与你一样小人之心提防?”
卫冰轮头更低了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