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床的严峻走到窗前,顺手从果盆里拿起一个橘子,剥开吃了。
是得补充一点维生素。
不然很容易得口腔溃疡。
这时候,伍杰气呼呼的走了进来。
“老严,这活没法干了,我不想教这个扫盲班了。”
“怎么?”严峻皱眉道,“是不是又有刺头捣乱?上次不是已经被我教训过,又有新的刺头?”
伍杰道:“这会是几个老兵罢课。”
“老兵?”严峻的表情变得严肃,“他们怎么说?”
伍杰道:“他们说,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,还扫个屁的盲识个屁的字,有那时间睡一觉不行吗?”
谢晋元闻言也想劝严峻,索性把扫盲班停掉算了。
在谢晋元看来办扫盲班真是出力不讨好,人与人是不同的,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读书,你不能逼张飞绣花啊。
但是嘴巴张了张,谢晋元最终还是没说。
因为他隐约猜到,严峻此举或许还有另一层意思,如果真是那样的话,办扫盲班就很有必要。
“走!”严峻也没多说,径直来到一层。
带头罢课闹事的是原机枪连的几个老兵。
自从524团1营并入淞沪独立团之后,机枪连的编制就被撤消,黄埔七期出身的机枪连长雷雄暂时被调到团部当了参谋,机枪连的战士则被打散编入几个步兵连中。
今天轮到6连上课,闹事的也是编入6连的几个老兵。
看到严峻板着脸走进来,几个老兵下意识的低下头。
人的名,树的影,严峻现在在淞沪独立团还是很有威信的。
尤其是昨晚上的那一仗,虽然仗是杨得余的2营打的,但是谁都知道策划和指挥的是活阎王。
摊上活阎王这样的长官,谁敢炸刺?
“觉得很委屈?很愤怒?每天光打仗、修工事就已经很累了,累到吃着饭都能睡着,为什么还要逼着你们来上课?”
“要说苦,要说累,你们有当年的红军苦吗?有红军累吗?”
“你们知道不知道,红军在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,累到走着都能睡过去,躺下就起不来,可即便这样他们仍坚持上课,走在前面的战士在背包上绑块小黑板,后面的战士就对着黑板认字。”
听到这话,跟着下楼的谢晋元便下意识的蹙紧眉头。
不过谢晋元还是忍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