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采石矶不到二十里,站在船头的蒋瓛仰天长叹道:“轻舟已过万重山。”
有一艘水师战船突然靠近,只见船头上站着一人,隔得虽远但那身影,蒋瓛这辈子都忘不了。
“毛骧你不是去了北方?怎么会出现在这里。”
随着那艘战船越来越近,蒋瓛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
两艘船隔着不到一里时,终于停了下来。
站在船首的毛骧一身黑衣太监服饰,哈哈大笑道:“蒋瓛你这狗东西,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。”
声音顺着江上微风,传进蒋瓛耳朵里,瞬间整个人都如遭雷击一般,一屁股坐在甲板之上。
船舱底下一阵嘈杂的慌乱声,夹着哭喊声传来,高建连滚带爬才上到甲板,对着蒋瓛哭着说道:“大人,咱们的船舱底下好大一个洞,正在不断漏水。”
蒋瓛扶着栏杆上,看着脚下船只的水位在不断下降。
快要没到甲板之时,蒋瓛面如土色,冲着毛骧喊道:“我跟秦王无冤无仇,秦王为何要杀我?”
毛骧掏了掏鼻孔,冷笑连连:“还记得在坤宁宫之时,陛下让你奉秦王为主。”
“你一个奴才没有做奴才的觉悟,不叫主子,居然敢叫王爷。”
蒋瓛万万没想到,因为自己的小心思惹来了杀身之祸。
望着脚下倾覆的官船,蒋瓛连忙失声大叫:“奴才知错了,求主子饶奴才一命。”
毛骧伸手一弹,语气冰冷:“晚了,下辈子当个好奴才吧。”
乘坐上百人的官船,整个船身倾斜,坐在上面的锦衣卫变得东倒西歪,无法站稳。
不少人会水性,一咬牙从甲板上,一跃而下跳进水中。
向朝着采石矶岸上游去,十几人手脚并用拼命往前游时。
附近的水师战船上传来砰砰砰,火铳枪响声不断。
血水染红了江面,死死抱住栏杆不让自己掉下去的蒋瓛,看到这一幕痛苦的闭上了眼睛。
船身成九十度倾斜开始缓缓下沉,蒋瓛闭着眼睛往江中一跳。
争分夺秒潜进了水中,憋着一口气使劲向岸边游去。
水面上一片风平浪静,没有枪声响起。
蒋瓛正要庆幸逃出生天之时,一张大网笼罩了下来。
他的手脚被渔网束缚住,渔网的末端还拴着一块大石。
蒋瓛拼命挣扎,渔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