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一点都不尴尬,笑容温润得体。
卢玹这张脸,在白脸界也是一等一的。赵公公早就留意到了,坐下后便笑问:“这位可是卢郡马?”
“是,正是我父亲。”姜韶华似浑然忘却了前两日的冷漠疏远,笑盈盈地介绍亲爹:“我父亲年少考过科举,中过秀才,平日最喜读书。赵公公才学过人,以后得了机会,不妨多多亲近。”
卢玹三日没得过女儿好脸色,现在骤然见姜韶华笑颜如花,竟有些受宠若惊,忙笑着附和:“等赵公公得了空闲,我一定多多请教。”
赵公公在宫中能出人头地,一靠脸,二来,就是因年少读过书。在一众靠着溜须拍马无耻逢迎的太监里脱颖而出。
所以,赵公公最乐意别人提及这些。今日姜韶华张口,句句都挠中他的痒处。他对这位南阳郡主印象好极了。
陈卓看在眼底,也觉欣慰。
父女关系如何,私下里如何争吵都无妨。场面上总得装装样子,免得传出什么不好听的名声。郡主虽然年少,倒是深谙其中道理。
赵公公很快说起了正事:“郡主,奴才代太后娘娘传口谕。”
姜韶华立刻起身,恭敬聆听。
“太后娘娘说,郡主为南阳王守孝一年,孝心可嘉。不过,死者往矣,郡主年少,不能一味沉溺于伤心,伤了自己身体。”
赵公公神色一敛,声音缓和,神态语气竟有几分肖似郑太后。
姜韶华被勾起旧日回忆,一时间,心绪如潮。
在宫中六年,不全是勾心斗角,也有过快乐的时光。
郑太后对她也确实有养育之恩。虚情假意久了,岂会没有一丝真情。就像她对卢玹,再厌恶,也难一刀斩断。
“多谢太后娘娘关心。”姜韶华定定心神,端正地行礼,轻声谢恩。
赵公公代郑太后受了这一礼,继续说道:“你年方十岁,身边须有长辈教导才好。哀家打算接你进宫,你可愿意?”
陈卓明知郡主不会应,这一刻心里依旧咯噔了一下。
太康帝继位四年,对南阳郡处处提防戒备。现在王爷走了一年,郑太后又将主意打到了郡主身上。
一旦郡主去了京城,南阳郡便没了主心骨。朝廷虎视眈眈,卢玹也在打着占王府家业的如意算盘
卢玹的眼睛亮了起来,忍不住抬眼看向姜韶华。
“太后娘娘一片美意,我感激不尽。”姜韶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