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白身居花溪县的北城,此地住的都是穷苦人家,而这会儿又是饭点,稍微讲究点的人家都不会这时上门,否则有蹭饭的嫌疑。
所以这会儿敲门的人,大概是有正经事的。
林白想了想,自家没甚亲戚,邻里关系也一般。要说谁最可能,唯有百草堂了,因为林白卧病时,曾赊了药钱。
“谁?”
林白走到门口,隔门相问。
外面的人根本不应,只不断的拍着门,似乎要把大门砸破一般。
这不像讨债,倒像是讨命的。
林白只能开了门。
外面站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,身量颇高,偏瘦一些,眼窝深陷,正阴郁的盯着林白看。
这人林白认识,名叫齐旺祖,是母亲兄长的儿子,两人算是表亲。
只是两家自母亲和舅舅死后,便不来往了。原因就是这齐旺祖太不靠谱,自小在街上厮混,游手好闲,不干正事,只欺负老弱。
本来附近街上的人也不至于怕了他,可他后来进了斧头帮,人也越发的跋扈了。
“有事?”林白开口。
“没事我能来你这破地方?”
齐旺祖往地上吐了口,闪身进了院子,看了眼绿油油的枣树,方才从袖口摸出个皱巴巴的纸条,道:“你借我家二十两银子治病,我来讨债!这是借据,你看清了!”
说罢,把借据丢给林白。
林白看了一眼,上面确实写了借银二十两,有双方画押,不过没担保人。
“我何时借过你的钱?”林白皱眉问。
“不认账?”齐旺祖面色转阴,“你病的快死那会儿,我可是三天两头来探望你,伱现在不认账?那就别怪我不念咱们兄弟的情谊了!”
绝无此事!林白卧病期间,虽然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,是有邻居来探望过,但齐旺祖绝对没来。
那借据必然算是伪造的了。
林白脑筋急转,大致明白了齐旺祖的套路。
很简单,自己若死了,这房子也就归他了。
毕竟说起来,两人有血缘关系,即便两家不来往,那也是亲戚。
前阵子林白病的快死了,那齐旺祖必然做好了接手房子的准备,可他万万没想到,自己竟然活了过来,还活奔乱跳的上集卖草鞋了。
到手的鸭子飞了,齐旺祖自然不乐意。
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