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苍白之极,“你刚,刚才说的话,我都懂,我们不是生来低贱。可他们没把我们当人看又有什么法子?你能挡仙师一击?林转轮剑芒剑芒绝世又怎样?能挡么?”
裴宁不吭声。
“还是说,说你忘了曲成甲?”
张远山死死的抓住裴宁的手,嘴里往外涌着血水,“丫头,我知道你嫌弃我,我也嫌弃我当年初见你娘亲时,我少年意气,快意恩仇,恣意随心,江湖谁不知青羊派的张小郎君?你娘眼里都是我,裴无用都拉不住,非要嫁给我”他说到这里,眼中失神,“深夜无人时,我也哀叹,我怎成这样了?是了,是我见了仙师的本领,我知道练一辈子也越不过他们,我这腰就弯了下来。越弯越低,你娘越来越气,恨我,嫌我就算是死,也不让你跟我姓”
裴宁还是不语。
张远山咳咳几声,血水从口鼻中流出,他也不管,继续说道:“丫头,你不愿弯腰,那就不弯。别学我,一弯下了腰,呵呵,这脊梁就再也直不起来了。”
“我记住了。”裴宁轻声应了下来。
张远山嘴角似有笑,他强撑着转头,看向林白。
似想说什么,可张远山只张了张嘴,便闭目绝气。
山风将血腥气吹散,很快便有野鸦盘旋。
两人也不说话,裴宁发了一会儿呆,拔剑砍了些干枯树木,一把火将张远山烧了。
她跪下来磕了三个头,久久不语。
两个人也都懒得再逃。
反正行踪被人握着,生死操之人手,只看对方何时来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