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断绝大道,不惜缚手赴死,其爱徒之心,却让人敬佩。天道无情,人却有情,我之筑基机缘却又不足道了。”
“好!不见半分痛惜之意,反有激扬之心!果然是如意看上的好男儿!”高元元本在饮酒,闻言赞道:“有此心境,便是失了筑基机缘又如何?旁人都说我少年筑基,却不知我亦失却筑基机缘。”他又摸出一个新的酒葫芦丢给林白,说道:“所谓筑基机缘,不过是娇弱之人的方便之门。我辈只要心怀大道,不失进取之心,他日破门而入亦是易事!”
他说完,挥袖洒出一道白光。那白光绕铁化生转了一圈,便尽去绿锈。随即白光又一翻转,竟卷起了铁化生头颅。
再看高元元,他亦化为白光,竟携头颅而去。
林白拿着沉甸甸的酒葫芦,看着天上遁光,心说这人果然是有傲气的。
再看黄如花,只见她呆坐在无头尸首旁,双目空洞无神。
小黄雀似知危险已去,从衣襟中露出头,然后挣扎出来,绕着黄如花飞来飞去,叽叽喳喳逗她开心。
林白也不去劝,只默默在旁守护。
“我最后的一个亲人也没了。”呆愣许久,黄如花开口。
“你还有我这旧友,有小姜这酒友。”林白低声安慰,“大道艰难,若要往前走,总会丢下一些人的,不宜过分伤怀。你我不能忘却来路,却也不必时时回头看。”
这里毕竟是深山之内,方才又差点降下天劫,若是有妖兽离巢来看,怕又是一场麻烦。是故,林白这是劝她离开之意。
黄如花点点头,只是泪还止不住。
又哭了一会儿,黄如花与林白一块儿,将铁化生遗体烧了。
此间野兽妖兽众多,埋了也会被扒出来。况且修道之人,临死成灰也算是归宿。
敛了灰,二人复回洞中。
黄如花收拾了东西,又歇了两日,便再出门,去寻姜小白。
一边往回走,林白一边说:“云霞宗与铁前辈恩怨已了,也没人再知你身份,不如随我回桥山。那边安宁,适合修行。”
“不想去。”黄如花摇头,“我想留在这里。妖兽虽凶,心眼却少些。”
“是铁前辈托我照顾于你,且已付了酬金。”林白笑。
“他总是管得宽。”黄如花埋怨一句,抹抹眼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