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见瘦劲洒脱,亦无俊逸清雅,更非韵致高古。
其字迹犹如初次执笔的幼童,又似眼盲老翁随笔。
可再细看,便见其拙劣笔锋之下,有纯粹无暇,不染纤尘之感。
无垢无暇,绝无半分污秽。乃至于拂去心头落尘,拂去沉重过往。
林白一手抱着妙妙,一手遮住她眼睛,细细的看那副字,也不管妙妙使劲扣他的手。
“如何?”朱见羊笑着问裴宁。
“顶礼膜拜。”裴宁呆呆的看着。
“前辈,”林白一手按在妙妙脸上,一边认真问道:“昔日湖底丹论之辩,前辈曾提及一人,本命乃是枯朽铁剑,与铁化生本命相类,莫非就是这位前辈?”
朱见羊微笑点头。
“此人比之铁化生如何?”林白问。
“萤火岂能与日月争辉?”
朱见羊笑笑,道:“这位前辈姓陈,四十岁前,名声不显,修为极低。而后偶得机缘,便突飞猛进,一路高歌。练气境强杀筑基,筑基后又强杀金丹。而后证道元婴,人皆称道。”
“本命污锈铁剑,剑意纤尘不染,人亦纤尘不染?”林白问。
朱见羊摇摇头,道:“那等天人,我怎能知?只是其人剑意纯粹,皆是堂堂正正之法,不似铁化生那般阴损诡谲。其人更是一片赤诚,从未有枉杀无辜之举,反和善之极。”
林白静默不语。
裴宁和朱见羊对视一眼,也不说话。
妙妙被捂住眼,两手乱抓,指头往林白嘴里塞,另一手使劲捅鼻孔。
林白忽的想起铁化生临死之前,高元元曾问:浑身铜锈之人,亦能为他人而慷慨赴死?
铁化生回:抹除铜锈,洗尽铅华,亦有几分赤子之心。
“铁化生临死之际,已摸到几分陈前辈的纯粹之意,只可惜晚了。”林白道。
“临死得道,亦是道。”朱见羊笑着道。
林白笑笑,道:“前辈,我颇喜爱妙妙,此番我若功成,可否收下她做个徒弟?”
“师父师父”妙妙已先喊出了声。
朱见羊笑着点头,道:“我自能做主。”
“筑基就在此时此地。”林白把妙妙塞给裴宁。
朱见羊扶须笑笑,朝裴宁点头,领她下楼。
“师父”
妙妙被裴宁抱着,兀自嘿嘿笑着伸出两臂,朝向林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