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火炉烘烤,却如何也烘不干秀秀的眼泪,只能看着白先生逝去。
林白与裴宁茫然不知去路,只觉前路漫漫,一如雪地行路,难辨前方安危。
过了良久,顾老泉缓缓闭上双目。
门窗缓缓打开,顾倾水立在窗下,遥望天际。
顾九重站在院中树下,无有言语。
“人生天地间,忽如远行客。”顾倾水感叹一声,便既身化碧水而去。
顾瑶兀自低声哭泣,林白也不言语。
过了许久,妙妙寻了过来。
“师父,”妙妙许是感受到了什么,只在门外跪下,道:“羊爷爷出关了,遣我来寻师父。”
方生方死,方死方生。顾老全寿尽而死,朱见羊又有进境。
林白起身出了门,扶起妙妙,拉住她的手,道:“想不想你爹?”
妙妙摇头,道:“逝者已矣,空自缅怀也无用。我知父亲遗志,乃是中兴朱氏,我当勉力继承。”
她以前爱穿各色袍子,自打朱玉茂死后,便一直着黑衣。如今还未换下来过,一直如此。
虽说凶手鹿食苹已然伏诛,鹿海客亦是身死道消,可林白知道,这丫头就是嘴硬,其实还记恨着九阴山呢。
“顾家顾老全前辈寿终而去,他与为师有传道之恩,你进去磕个头吧。”林白道。
“是。”妙妙恭敬应下,进了房内,在矮塌前拜了又拜。
待跪拜完,妙妙许是经历过亲长逝去之苦,也没对顾瑶说什么劝说之语,只是起身又对顾瑶一拜,然后缓缓退出。
师徒俩也不再多言,手拉手出了院子。
姜鱼和叶清梦在院门外等着,两女皆有戚戚然,似也知晓院中之事了。
前者姜家曾历经数筑基身亡与外,后者刚死了姐姐。
说了几句话,林白便带三女前往朱见羊住处。
“何时出关的?”林白问。
“大概两个时辰前。”妙妙老实回答,“羊爷爷好似又有所得,跟小姑说了好一会儿话。”她面上有自豪,道:“还问起师父的事,他敬佩的很呢!”
“他能有所长进,这才是天大的好事。”林白感叹。
自打认识朱见羊,林白便屡屡得其提携。传授炼丹之法,让林白在信义坊得以立足。
后又让观陈天人墨宝,又有所得。
待几经风波,可谓与朱见羊是生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