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中有一篱笆小院。
那院子如同寻常农家小院,主屋是茅屋,左右也一样,屋檐下挂了不少干货。
歪歪斜斜的竹木篱笆不过半人高,篱笆下生着一株葫芦,藤蔓爬上篱笆,开了七朵花,颜色各不相同。
院中有桑树,树下有三个小木桩和一个大木桩,围成桌凳。
一石人朝其中一个木桩凳子跪地俯首,双手托着一卷竹简,背后插着一柄拂尘。
看那石人身形,应是少年,服制也似寻常凡俗。只是那石头人垂首,看不清样貌。
观此情形,倒也不难看出,此石人人应是在受道。而叩拜之人,应是向他传道之人。
林白与裴宁对视一眼,都想到了无相旧居中的石桌石凳。
同样是三个位置,只是此间并无茶壶茶盏。
林白心中有波涛,只因院落中跪地之人朝的那木桩凳子,与自己在无相旧居中端坐的石凳位置相似,皆在北。
“按李星河所说,我坐的位置是无相前辈的位置。那这人拜的应就是无相前辈。此人背负拂尘,手捧经书,应是得无相前辈传道,那此人便是无相传人了!”
“只是这石人是谁?是否还存活于世?”
林白远远看过去,心中生出吉感,便应在那石人捧着的竹简。
至于其余之物,虽也有相应吉感,却远远比不上那竹简来的强烈。
二人在远处看,鹿轻音已骑着何问药来到篱笆院前。
篱笆院墙上有木门虚掩,鹿轻音看着木门,继而看向院中,然后动也不动,好似入定。
岳丰树和曲成甲就站在不远处,各自肃穆,也只看向院中。
夕阳西下,霞光传过零落树木,落到院中。桑树上映出金光,犹然能见细小蚕虫涌动。
低头再看爬在篱笆院上的葫芦藤蔓,那七色花朵更为鲜艳。
宝就在院中。篱笆和木门只半人高,却如同天堑,可望不可及。
“我等如今所处之地,应是一处小世界。”
岳丰树负手,沿着篱笆围墙缓缓移步,面朝院中,“小世界难存世间。地久天长,日月变换,便慢慢被大道磨灭,直至消散于天地之间。此间应是无相前辈开辟,也不知多少年月了。非只小世界无有残缺半分,其中禁制竟也长存。”
说着话,岳丰树轻轻抬手,按向那篱笆围墙。只还未触碰上,便见浅浅水纹荡开,映得夕阳霞光更为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