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中除却何问药的痛苦呻吟声,竟安静之极。
岳丰树脚踩何问药,立在厢房旁。
林白与鹿轻音立在石像旁。
两方隔着那大树,并没有急着出手。
院中一切如常,那跪倒的石像连灼烧痕迹都无,木桩桌凳纤尘不染。
桑树更是半片叶子都没掉落。
只是石像手托着的竹简不见,背上拂尘也不知何时被岳丰树拿了去。
青草早已消弭,而那巨树依旧不动如山,树叶葱葱,落叶触地便缓缓生根发芽。
方才六柄飞刀尽数没入巨树之中,只留下六道浅浅凹痕,散发出细微火红纹路。
此番岳丰树法宝却敌,木遁擒人,手段环环相扣,出手便坏掉最弱的一个,着实是郑重之极,并无半分轻视之意。
与之相比,曲成甲就显得托大了。是故曲成甲只能趴到地上,而岳丰树能踩着驴头。
“何问药应不知他有木遁神通。”林白微微摇头,又道:“你知道他有木遁之法,怎也不提早说一声?”
林白拿着破船,很是不悦的开口,“方才他若是擒你我二人,即便不成,也要重伤你我。”
“伱先瞒我,我才瞒你的。”鹿轻音好似有小脾气,“若是你早些坦然相对,我必不做半分隐瞒。”
“这是生死之局,你实在不智。”林白埋怨。
“我就算再不智,你不是还得拼命?”鹿轻音笑着道。
“”林白不想跟这个疯女人多扯。
“别担心。他其实跟何问药差不多,并不精于攻伐之道。”鹿轻音笑声如银铃,“你看,他先擒何问药,乃是心中存了畏惧之心,是故欲要先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林白自是明白其中关窍,先前便听鹿轻音说过,何问药本命特异,乃是回仙草,能做炉鼎之用,绝境时更能采其气血,做续命救伤之用。
“本命回仙草,能生死救活。若是濒死之人纳其气血,便能立时恢复。即便是金丹修士,也有大补之效。”
鹿轻音把白发撩到耳后,目视着趴在地上的何问药,笑着道:“他名中有‘药’,你以为是何意?问药问药,药在何方?不正在脚下么?”
何问药本来在哭,听了这话,他便埋头哭。
想必他也知晓他有何效用,明白自己已成了器物,取用随人。
“那岂不是要杀两遍岳丰树?”林白更觉头疼。